沈望舒离齐太后最近,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想不出太好的救护法子,只得重重把齐太后推开。
也多亏了齐太后反应够快,猛地一侧头,身子就势后退几步,那只利箭便险险擦过她的脸颊。
护卫终于赶到,一拥而上扑进书房,就要把正在负责修缮打扫的两个下人锁拿住,谁料这俩约定好似的,一个触柱而死,一个直接抱着沉重铜器跳了河,半晌浮沉着飘上来一具尸首。
沈望舒脸色煞白,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去看齐太后:“太后...”
陆家的败落虽然咎由自取,但总归是齐太后一系搜集证据扳倒的,这些陆家豢养的死士想杀齐太后倒是不稀奇,只可惜现在两人死无对证,眼下一时也查不出什么。
齐太后倒是镇定得多,当机立断,沉声道:“此事给我捂严实了,若是我听到一星半点风声,拿你们是问!”
她又嘱咐孙姑姑:“拿了我的牙牌,令玄羽卫追查此事,只是万勿声张,令他们私下探查便是。”玄羽卫是太后独有的私军,从晋朝开国到现在,也只有她才有独属于自己的亲卫。
孙姑姑应了,沈望舒有些不解,小声问道:“祖母,你何不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查验?玄羽卫到底是护卫,查案子就未必擅长了。”
此地不宜久留,齐太后先带着她上了华盖马车,关上厚重的檀木窗,这才道:“最近陆家隐隐生事,我今儿叫你去留园是临时起意,但毕竟这也算陆家的园子,我带着你这个太子妃在陆家园子遇刺,你又是陆妃外甥女,有心之人往轻了传,那是你这个太子妃救护不利,往重了传,还指不定说你和陆家勾连,谋害于我。”
她沉声道:“所以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这些话都是诛心之言,她肯叮嘱沈望舒这些个,可谓是推心置腹了。
沈望舒脸色一白,忙道:“祖母,我没有...”
“我知道。”齐太后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多说,她又叮嘱:“就是太子那里,你最好也别说,我怕他因此迁怒于你,何况他最近本就瞧陆家不顺眼,一怒之下若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于他的名声不利。”
她摇了摇头:“待过几日查清楚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沈望舒犹豫了下,点头应了。
齐太后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此时的精神头还好,沈望舒却还是很不放心,照料她到傍晚。
齐太后怜她这几日都不曾休息,今儿又受了惊吓,劝慰道:“你回东宫好好歇一歇吧,祖母这里无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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