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太后是她姑祖母,太后身子不适,她理应探望,总不能说我只是来探望你这个太子的。
她顿了顿,也不能强留,略作讶然:“姑祖母怎么身子也不好了?这可真是让人挂心,我这就去看她。”
裴在野等齐玥走了,才唤来叶知秋,皱眉:“你怎么放她走了?”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沈望舒,叶知秋叫屈道:“卑职拦了一下,沈姑娘说‘您有表姐陪着’就走了,卑职怎敢强拦?”
他又忙道:“沈姑娘本来是打算留下照料您的,可谁知道齐女郎突然来了,沈姑娘不好和她争这个,便先走了。”
裴在野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头昏脑热的了:“我去跟她说。”
叶知秋差点没给他跪下,忙一把拽住他:“您可千万别,您身上还烫着呢,您把身子养好再说。”他急急道:“您要真怕沈姑娘误会,不如写张字条,卑职帮您传信!”
......
沈望舒这回又是快到家门口被叶知秋给拦下了,她没好气地道:“你又拦我干嘛?你家殿下又不省人事了?”她摇了摇头:“就算他真的不省人事,不是有他表姐陪着吗?”
叶知秋何等机灵,忙道:“没有的事,齐女郎才去寝殿,殿下就把她打发走了,直说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呢!”他十分伶俐地道:“其他女子哪里能和您比?”
他忙递出一封书信:“您瞧,这是殿下让我给您送的信。”
沈望舒听他说完,这才愿意接过他手里的书信。
她拆开封皮,展开信纸,就见上面写着一句。
——可我只想让你陪着。
简简单单八个字,沈望舒竟看出了一点撒娇意味。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裴在野高热退的倒快,但是损伤的元气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回来的,他再有心想去找小月亮,也被齐太后勒令不准出门,眼看着齐太后寿辰都快到了,他也没好意思再惹老太太生气,只得蔫蔫地在太子府养病。
等他身子大安,沈长流和沈飞廉已经被接回来了,巴陵王没想到自己扣留一个从四品小官的长子,居然惊动了太子,纪玉津眼下就压在长安,巴陵王不怕也不行,忙派着亲叔父和三个王女和沈家父子俩一道来京城致歉。
沈长流入京之后,睿文帝特意点了他进宫,他一入紫宸殿,睿文帝便盯着他打量许久,最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近十年未见,沈卿风采一如往昔啊,便是在梁州那等地方,爱卿也不见分毫老态。”
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恭维,沈长流面貌俊美更胜睿文帝,便是这把年纪了,眼尾额上的每条纹路都透着岁月镌刻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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