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略带讥诮地笑了笑。
裴在野这般干脆利落地走人,让裴灿和和陆清寥吓了一跳,裴灿一脸惊奇:“老四是喝大醉了吧?他五岁之后就是出了名的狗脾气,今儿个怎么这样好说话了。”
这话奇怪,沈望舒不由问道:“难道他五岁之前的脾气很好?”
裴灿一张笑脸:“五岁之前是疯狗。”
沈望舒:“...”
他目光落在沈望舒脸上,略带惊艳之色:“这位就是沈家表妹?难怪母妃一直念叨。”他笑:“表妹来洛阳这些时日,我竟未顾得上见你,你我是正经的姨表兄妹,该正经聚一聚才是,我底下还有一对弟妹,也是母妃所出,改日带来了让你见见。”
陆清寥轻轻皱眉,不着痕迹地把沈望舒挡了挡,平静道:“劳殿下挂念了。”
裴灿瞥了眼裴在野远去的背影,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传闻,若有所思地笑:“听闻沈表妹在梁州时曾救过太老四?那老四方才为何对表弟和你多般刁难?”
虽然陆清寥瞒的严实,不过他和沈表妹还有老四之间的事,多少还是传了一些到他这个大殿下的耳朵里。
他轻啧了声:“老四惯是这样无德无信,忘恩负义,只是苦了表妹了。”
他话里饱含深意,沈望舒倒是没听出来,不过听他说这话就很不顺耳,皱了皱眉没说话。
裴灿没打听出来自己想知道的,唇角一动,还要开口,陆清寥却截断他的话:“殿下不是有事要同我商议?”
裴灿只得收回目光:“走吧,咱们去茶室慢说。”
陆清寥歉然看了眼沈望舒,示意下人看好她,这才和裴灿去了茶室。
裴灿确定四下无人,令侍卫在周遭守着,这才含笑道:“平州那边时机已经成熟,咱们可以动手了。”
平州是太子的大本营之一,也是太子以皇子身份当差之后,第一个悉心经营的地方。
陆清寥脸色却不如裴灿好看:“太子自十五岁起便在平州戍边,殿下以为,太子在平州没留后手?”
裴灿显然也有所准备:“你也说了,老四在平州做的是戍边的差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他的能耐多在军营那一片,文政上的事,他插不了手。”
他一手托腮,笑:“老四去年这时候,以违反军规之名,杖杀了平州总督的亲弟,平州总督和他早已势同水火,有他襄助,我们焉能不成?”他沉吟道:“除此之外,我还答应事后迎平州总督之女为侧妃,如此,他便越发死心塌地了。”
他又啧了声,带了点幸灾乐祸:“老四的性子真是刚极易折,得罪了不少人。”
陆清寥仍是皱眉,他指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迂腐了些。眼下不光是你我,就连父皇都已对他生出不满,有父皇在,我才有十足的把握,不然我哪里敢贸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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