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和卫三姑娘刚到卫府,天上竟飘起淅沥冬雨,俩人只得放缓了步子,免得裙摆上沾了泥。
卫三姑娘是小辈,这又不是及笄礼,所以她这次寿宴也没啥排场,不过却足够热闹,西院的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卫三姑娘还请了戏班子和藏戏杂耍艺人,屋里甭提多欢乐了。
乐康瞧见沈望舒便是一顿揉搓,卫三姑娘在一边鼓掌叫好,这才迤迤然吩咐丫鬟帮忙摆茶摆果,她还特地叮嘱:“别吃太多瓜子水果,今儿厨下做了一道八珍虾一道红炖肘子,都是你俩爱吃的,省省肚子留着等会放开了吃。”
三人正说着闲话,那个奉茶的丫鬟身子忽然一歪,一碗浓厚的杏仁甜汤就泼洒在沈望舒裙子上,斑斑茶渍溅满了整个裙摆。
卫三姑娘脸一沉,薄斥道:“你怎么当差的?”
丫鬟吓得身上哆嗦,慌忙叩头请罪。
卫三姑娘还是不悦,正要罚她,倒是沈望舒瞧见这些丫鬟鞋底都沾了不少泥水,她忙摆了摆手:“外面下雨了,道路湿滑,她应当也不是成心的,咱俩身量差不多,你拿条相仿的裙子让我去后面换一换就得。”
卫三姑娘这才勉强收敛了怒气,又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珠:“你带望舒去东小院换衣裳吧,仔细服侍,别又出什么岔子。”
翠珠忙应了个是,带着沈望舒走出去,令小丫鬟取了一套相仿的衣裳来,边引着沈望舒往小院走,笑着解释:“年节忙乱的时候,难保会出现弄污客人衣裳的难事,我们夫人索性动用了一处平时不用的院子,专做女客更衣之用,您放心,因是女客换衣补妆梳头的地方,隐蔽着呢。”
两人刚来到东小院前,恰巧有位衣着华贵,但满面病容的少女从里面更衣出来,沈望舒还没瞧清那人是谁,她就直接走了。
翠珠忙引她去小院主屋,又贴心地在门上挂了把大锁,示意屋里有人。
沈望舒这些年一直把那块半月玉佩用红绳挂在脖子上,又贴身藏在衣服里,她怕换衣服的时候带摔了玉佩,便先解下来放在桌上,由着翠珠服侍自己除下弄脏的外衣和中衣。
翠珠一边服侍一边笑赞:“您这块玉佩当真是极好的料子,便是我们府上也不多见,上面的纹样更是见都没见过呢。”
沈望舒打理好衣裳,随口道:“我娘留给我的。”
翠珠见她穿戴整齐,一边打开门,一边笑赞:“贵夫人定然是出身高门了。”
谁料她这门才刚打开,忽然就尖叫了一声。
房外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五六只凶神恶煞的半人高狼犬,筋骨纠结,眼冒凶光,锋利的犬齿上还淌着粘稠的口水,几只恶犬把房门团团围住,嘴里发出渗人的低吼。
而原本只是掩上的院门,不知何时已经牢牢锁住了。
这几只恶犬围上来,怕是能把两人活撕了,翠珠吓得身子一抖,当即就要把房门关上,不过恶犬的反应却更快,转眼两只便扑了上来,直接冲进了屋里,翠珠尖叫了一声,房门就被两只恶狗撞的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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