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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哑:“乖一点。”

这话说的很重,不是男女欢好之后的诱哄,而是警告。

沈望舒不敢再动,乖乖由他搂着。

他指尖绕了她的一缕青丝,用发尾搔着她的眉眼鼻尖,以看她想躲又不敢的模样取乐。

等浴桶被抬了进来,他要帮她沐浴,便打横抱起了她。

这又让她抗拒起来,沈望舒费力地抬起头,带着鼻音:“殿下...”她咬了咬下唇:“我自己来。”说完便想下榻,借着这个由头躲开他。

她总是耍这种没意义的小聪明...他眯起眼,伸手把她按住,摩挲着她的下颔:“叫我什么?”

沈望舒嘴巴张合了几次,磕磕绊绊地道:“郎,郎主...”

这个称呼既是婢对主,又是妻对夫,仿佛身处卑位,却似暗含了无尽暧昧。

沈望舒神色透着哀怨,却不敢反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抓挠着锦缎,以缓解内心对这个称呼的不适。她并不觉得自己称一国太子为殿下有什么不对,可他偏偏不喜欢她那样叫他。

太子的表情和缓几分,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以示赞许:“再叫一声。”

沈望舒抿紧了嘴巴:“...郎主。”

“多叫几声。”

“郎主,郎主...”

太子不觉翘了下唇角,又不欲表现的太明显,冷着脸抬了抬下巴:“你方才说什么?”

沈望舒嗓音轻颤:“我自己来...”

太子捏着她下颔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不满地轻哼了声:“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他俯身,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能说‘请’,就不要说‘不’。”

沈望舒想到他的那些‘惩罚’,大眼透出几分惊惧,不敢再卖弄伶俐,哽咽:“请,请殿...请郎主帮我。”

他终于听到想听的,打横把她抱起来,奖励一般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下,洋洋得意:“早些听话不就好了?”

听他话里的得意劲儿,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沈望舒低头吸了吸鼻子,慢慢地嗯了声...

太子见她柔驯至此,他本应是得意的,可却不其然想起初见她时明快爽利的样子——那时她就像是长在山间的酢浆草,虽不甚娇贵,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明媚。

他眉眼一滞,心间莫名涩然。

他很快让自己硬起心肠,入东宫是她和人合谋算计的,她身上有和那个毒妇同样血脉,为什么要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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