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初见时就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对,她当时的小心翼翼,谨慎而雀跃地提起当年夏季雨后的帮助,婚后,两人对彼此尚不了解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亲吻和拥抱……
惊喜之余,又怀愧疚,怜惜。
温崇月起初以为这桩婚姻是两人的和平协商,其实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带了轻柔爱意,悄悄藏在怀中,拢在袖间。
她一直如此。
手指触碰到她的笔迹,仿佛连这不起眼的三个字都变得生动活泛。温崇月长久站立,隔着几年月光雨水往回看,他仿佛再度瞧见当年因为错过车懊恼、暂时躲在屋檐下的少女,朴素衣着,内敛沉默,如静草青苔。
她从不是青苔。
……
温崇月将笔记本重新放回书架,他按了按眉心,不看书了,重新躺回夏皎的小床上躺了躺,完全不可能入睡,他就这样躺着,一直听到卧室的门响。
夏皎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份炸带鱼过来,还有几个热乎乎的三丁包,她将这些东西带给假装喝醉躲酒局的温崇月,眼睛明亮,熠熠光辉。
“快点吃,”夏皎开开心心地说,“下午我们可以一块儿出去逛逛——你喝多了,我开车就好,正好你也看看我的车技!”
将东西放在书桌上,夏皎还没有转过身,就被温崇月从后面抱住。
夏皎说:“不能做什么,你刚才答应过我……”
他的怀抱很暖。
“我就抱一下,”温崇月说,“不做其他。”
很暖和的拥抱,连带着夏皎的毛绒绒睡衣仿佛也沾上了他的温度,温崇月闭上眼睛,轻轻叹气:“小可怜。”
夏皎不知道温崇月是什么意思,对方只是亲亲她额头,不着急吃东西,笑着问:“你的高中学校离家远吗?”
夏皎说:“不算远。”
的确算不上多么远,不过夏皎高中时候还是住校的,走读的话,一来路上会花很多时间,二来,对父母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开水果店的,本身就需要早起,再晚睡,身体受不了。
虽然已经放了寒假,学生都不在了,但也不允许外来人员随意进入,夏皎只想着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一看,但温崇月直接进了门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