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粗鲁的男子的声音,想来是那秦捕头。
随后又传出怯怯懦懦的声音:“爹,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过了几息功夫,又传来茶盏打碎的声音,旋即又是一阵怒骂声,什么赔钱货,茶水烫,让人怎么喝,真是废物,吃白饭等肮脏词语全出来了。
“这人也太坏了,竟然骂他的女儿。”丫丫听不下去,想过去推开门。
在她的意识里,父亲是高大的、伟岸的,像一座山一样,爱护他们、保护他们,从来不会辱骂他们。
郑子晏拉住她的胳膊:“等等。”
再看看情况,不知情况,冒然进去怕是不妥。
丫丫回头看着郑子晏,稚嫩的语气问出声:“子晏哥哥,什么是赔钱货?”
听见这话,郑子晏脸白了白,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蹲下平视着丫丫的眼睛:“这是骂人的,不是好话,丫丫忘记吧。”
他的记忆深处,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他来到汴京,找上他外公的家门。
外公家的门房不仅不让他们进门,还将他们赶的远远的,口内骂母亲是赔钱货、泼出去的水,还说自己是野种,让他们不要再登门,伯爷不想见到他们,以后再来就打断他们的腿,省得脏了门前的地界儿!
时隔多年,郑子晏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那些记忆刻在他的内心深处。
还有母亲临死前,那绝望痛苦的脸。
这些都印在他脑海中,一触碰,依然隐隐作痛。
丫丫见郑子晏脸色不好,就问他怎么了。
郑子晏摇头,一言不发,他不想丫丫知道他的过往。
颜博崇和颜博峻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竖起耳朵听着院内的情况。
院内好像更吵了,不仅有男子的咒骂声,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颜博崇和颜博峻皱眉,随后又传来一阵老婆子的骂声,这骂声好像针对女人和孩子。
什么不下蛋的母鸡,光吃饭不干活,生下来的都是赔钱货。小赔钱也是懒得要死,连伺候人都不会,生下来就该溺死云云。
还说她儿子命苦,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养了一群废物。
这声音应该是秦捕头的母亲。
有秦家邻居经过,看见颜博崇几个站在这里听,摇头叹息一声:“这秦家媳妇和闺女的日子不好过。”说完这句摇着头欲离开。
丫丫不明白,拉着那人道:“伯伯,您能说说他家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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