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少小相识,中年别离,万年重逢。
琐碎的话是永远都说不尽的。
沈栖棠没有细听,只是在门口边等王姑姑,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絮儿。
上一次在温老夫人的衣服上发现嶙峋草的香气时,就是陆絮儿所为。
如果那一次只是不小心,那么现在呢?
还特意换了一种气味,掩人耳目。
王姑姑虽只是老夫人的心腹婢女,做事却一向缜密利落,从不令人失望。
不过三刻,她便捧着药回来,只是看上去脸色有些难看。
沈栖棠注意到,那只药碗的边缘被磕破了一些,参差不齐。
老太太亲自给温老夫人喂药,沈栖棠便将王姑姑拉到了一旁,“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用了暗器,故意想打破药炉,幸好被跟来的暗卫拦下了。”她下意识揉了揉左腕,腕上有一个红色的印子。
她也被暗器打到了。
王姑姑摆手,“我倒是没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但是那个人很快就混进了人堆里,我们没能抓到他。就算这次能转危为安,只怕也还会有下一次。”
可是温老夫人做了什么才会招来这种祸患?
沈栖棠有些迟疑,目光不经意落在陆絮儿身上,女人也正紧盯着她们这边,与她四目相对后,慌忙移开了视线。
她很紧张。
不过,这个女人的嘴惯会颠倒是非黑白,若直接问她,未必能听到实话。
……
“温老夫人服过药之后醒了一次,老太太问她要不要先到侯府里住几日,调养身体,她同意了。”
入夜,沈栖棠伏在灯下,十分疲惫,却又睡意全无。
服过药后,温老夫人应该没有性命之虞,又暂时被接到侯府,至少这段日子里,不会再遭遇不测。
温家那边,她暂时将此事按下,只安排了几名暗卫盯着,尤其是陆絮儿。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我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越俎代庖?”沈栖棠有些愧疚。
“你也是受她们家主母的托付,只要她心里明白就好。”神子澈安抚道,“不过,之前用在虞昼持身上的香露,是不是也有这种‘嶙峋草’?”
“‘春桥渡’是在百宝斋标价出售的香露,不会加这种害人的东西砸自己招牌的。这种香露只能令人在用香期间沉沦,绝并不会致命,只要停止用香,几日后就不会再有影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