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家里都穷成那样了,想折腾也扑不出风浪来。
和这件事有牵扯的人,似乎也就只有虞昼持了。
而且浅薄的瓜葛,仅仅在于那枚珠钗。
“其实还有一个人。”神子澈垂眸,低声,“你可还记得,前不久跟踪六扇门杨捕头离开的暗卫,最终去了哪里?”
沈栖棠一愣,“齐王府?”
这齐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连府门都极少出,王城中也很少有人见过他。
但没人见过,自然就不能确认,他一直都在府里。
“而且他将皇帝赐给他的姬妾都藏在小园里,身边也没有别的女眷,这就无法说明他究竟‘能不能’了。”沈栖棠点点头,“不是说那齐王病弱,总召老爷子去问诊么?这倒是可以去问问。”
可这样一来,就看不成雪了。
她叹气,转念想到车里那一箱厚实到离谱的衣物,似乎又没那么遗憾了。
这是天意啊!
……
沈府。
天越来越冷,连池面都结了一层薄冰。
老爷子想钓鱼,又怕冷,抱着个暖炉缩在岸边,唉声叹气。
“大白天的,不用去太医院当值呀?”
清越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老爷子被吓了一跳,手炉都差点被扔进河里。
“兔崽子!有门不走,总翻墙做什么?你上辈子属贼的——”话音未落,他一抬眸,正好对上神子澈歉然的笑意,骂声便戛然而止了。
婚事还没落定,总不好将女婿骂走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哎呀,国师就不要再惯着她了。这都不是姑娘家该如何如何的事,就连别人家再顽劣的纨绔,都没有这样放着门不走净翻墙的。”
“好,下次一定走门。”神子澈从善如流。
沈栖棠充耳不闻,挽着老爷子的胳膊,嬉皮笑脸,“爹爹怎么一见面就数落我们?我这不是想早点儿见到您,才翻墙的嘛?”
“……我怎么觉得你见了我还很意外?”老爷子沉着脸,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阴阳怪气,“刚才是谁一进来就问我为何没去当值?”
“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
少女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模样与这古灵精怪的脸着实有几分不符。
老爷子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前几日一直在太医院,这不是因为天凉下来,一时不防感了风寒,才被‘开恩’放回家来休养了么?”
沈栖棠愣了愣。
就,大冷天的坐在池边盯着冰面下的鱼休养啊?
“这鱼又不是从紫竹林里捞出来的,养不了病。”她小声嘀咕着,探了探老爷子的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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