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望了眼隔壁庭院,屋里灯火通明,青年的剪影投落在窗上,应是正埋头写着什么。
一时半会儿,应该没工夫追究她去哪里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迅速溜去了别苑。
已经入了夜,别苑里格外静谧,院门旁两盏灯配合着秋夜的氛围,阴仄仄的。
沈栖棠有一种不太妙的直觉。
她推门。
面容沉俊的青年坐在灯下,桃花眼瞥过来,璀璨得夺人心魄。
神子澈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眸中揉碎的烛光有些冷。
绣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打斗后留下的凌乱的痕迹令沈栖棠心虚不已,椅子的残骸将地面弄得一团糟,连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只有那张桌子还立在正中间,像是被刻意扶起来的。
“在想什么?”他抿着唇角,只看表情,似乎和平日并无不同,嗓音却沉冷。
问题很大。
但不可能不慌。
沈栖棠讪讪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该是我问你在这里藏了什么人?”
“……净说傻话!这别苑里不都是‘你的人’嘛,有我什么事?”
又装傻。
神子澈皱眉,冷笑,“秦寄风明目张胆地躲在这里,你不知道?上邪门的门主,竟假扮女子避人耳目,难道不是你的主意?”
“这和我可没关系!我哪有这么丧心病狂!”这一条沈栖棠是能指天赌誓的。
上邪门那帮人是自己混进来的,若非不合理之处太多,被她看穿,她也一样是被瞒着的。
但神子澈显然不信。
他只望着少女脸上不知真假的诧异,勾着唇角,淡漠的眉眼间也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
浅淡的衣香错肩而过,很快消散在狼藉之中。
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沈栖棠愣住,还没等追出去,只见内室被扯落在地的珠帘中,一只盘子被摆在地上。
这大概是绣房里唯一没被弄碎的东西,虽有些突兀,但盘子下空无一物,旁边也没有线索,像是意外落在那里的。
却说院外,灼炎快步跟在青年身后,脚下运了几分轻功都有些艰难。
“侯爷!”他道,“或许姑娘真的不知情,易容瞒不过她的眼睛,可是缩骨她反而不熟悉,您又何必动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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