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太生硬了。
沈栖棠抓了抓乱糟糟的长发,满眼困倦,“昨夜怎么样了?以陆止序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太禽兽的事?”
她不太确定。
如果换了别的女人,他自然不会。
但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猫幻化而来,就很难说。
“怎么养算禽兽?”猫儿凝视着她,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除了问我能不能和他私奔之外,没别的了。”
“私奔?”
沈栖棠一愣。
好家伙,略过征得他爹和祖母的同意那一步,直接切入正题可还行?
“他倒是清醒。”
猫儿皱眉,不解,“这算什么清醒?这人也太糊涂了呀,私奔哪里会有好下场,都是要被人讥笑的。”
“陆家的长辈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与其浪费时间与他们周旋,不如一走了之。也唯有这样,这件事才能既不违背他自己的心愿,又能在流言蜚语中保全陆府。”沈栖棠忖了忖,“所以,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当然是拒绝了。”猫儿没好气地道,“哪有人上来就开门见山问一个女人要不要和他私奔的,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人家要的是那只猫,她只是个冒牌货。
她指尖勾着一缕长发,回想昨日青年在灯影下清瘦的身姿,咂嘴,“而且这个大少爷高高瘦瘦的,像支竹竿,风一吹都要折断了,哪里有你四哥俊俏?我来啊,只是为了那个冤家。”
女人笑说着,鸳鸯眼有些勾人。
沈栖棠一时有些发愣,只觉得那“冤家”二字软绵绵的,仿佛缝了无常手中勾魂的链子。
她眨巴眼,尝试着学了,字还只是在唇齿间,未咬碎便令她惊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学不来,还是罢了。
……
沈栖棠在陆府住了五日。
因有客人在,不能太失礼,故而陆家并不曾为这突然醒来的猫妖争执过多。
山雨欲来。
众人只是沉默着,彼此心照不宣。
沈栖棠辞别陆老夫人,回到侯府时,王姑姑正打算去找门口跑腿的小厮,见了她,立刻折了回来,笑,“回来得巧,老太太那里摸牌九,三缺一,刚想去问端王妃来不来。你回来了,就不用去打搅那要做太祖母的人了!”
端王家里的长孙媳妇近几日便要生了,那端王妃一心准备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少有空闲。
沈栖棠笑嘻嘻地将行李都丢给了神子澈,“我这可是有‘要事’在身。”
分明就是得了鸡毛当令箭。
神子澈叹气,无可奈何。
他自己的行李都可以交由仆从打点,但沈栖棠那个药箱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不宜让别人归置。
时节越发临近冬日,沈栖棠庭中的落叶虽有人清扫,但毕竟萧疏,令人无端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