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着,星眸中蒙着雾,捉了他的手轻晃,撒娇般小声咕哝,“我瞒你的事没多少,你却处处防贼似的瞒着我,不觉得有失公允嘛?”
才怪。
神子澈盯着她,终归心软,轻叹了一口气,缓和下来,“以后你自然都会知道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
若要等到东窗事发,一切都不可收拾了才知道,那还不如不知道。
沈栖棠皱眉,试图赌气,“每次都这样,那你也别问我什么,该知道的以后自然都会知道。”
“好。”
“好什么?”
是,他从来就没指望能在她这里问出什么,所以每次找些敷衍的理由,最后多半也都能糊弄过去。
反正说了他也不尽信,不说他也未必不知道。
二人都心不在焉,一路回府都相对无言。
赌气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沈栖棠索性回了屋,将门反锁,翻出上回剩下的小半枚药丸,靠在窗边小几上琢磨,心里却总没来由地想起那被处死的叶太师。
无关怜悯,只是总觉得,似乎先前也有过类似的事,却一直被她忽略了。
庭院外秋景萧索,灼炎眼巴巴盯着侯爷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不禁低声劝道,“姑娘看上去不像是真的在生气,若有误会,说开也就好了,侯爷您——”
神子澈淡漠扫他一眼,“她去过的那间医馆,派去搜查的人还没回来?”
“上邪门踪迹不定,我们的人到那里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跑得倒快。”
灼炎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见不远处有了些许动静。
少女鬼鬼祟祟地推开了一丝门缝,四下张望着,没瞧见人,才松了口气,推门出来,手里拿了张桑皮纸,偷偷摸摸往外走。
灼炎偷觑了眼侯爷的神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推了一把,直撞到了少女跟前。
回头时,神子澈已没了踪影。
“吓死我了!你做什么?”
灼炎定了定心神,“姑娘要去哪里?”
“药草也不太够了,想去库房找找。”沈栖棠皱眉,“怎么,我在府里也不能走动了?那还不如干脆铸个笼子,把我锁起来好了。”
灼炎茫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后,月洞门中,青年却幽幽低笑了一声,“锁起来也好,不过寻常的笼子怕是关不住,还得铸一副金的才行。”
“……破费了。”
沈栖棠面无表情,干巴巴地答了一句,便将桑皮纸折起,越过灼炎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这里待着也只有彼此沉默,还不如回家找老爷子瞧瞧这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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