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鬼鬼祟祟的。
沈栖棠面上分毫不显,淡笑着向白少舟示意。
“……真要看诊啊?”男人凑近了小声埋怨着,“不就只做一笔生意?”
“不行?我才是雇主,自然我说了算。”
“……”这么霸道,若真的要去做生意,她肯定亏得倾家荡产!
白少舟只觉得心累。
这都不是他乐不乐意的事。
他是影堂的,只司刑讯,又不通医毒之术。
就连平日里门中那帮人捣鼓毒草药草的,他也都是坐在一旁望风。
给人看诊,未免也太难为他了。
两双眼睛盯着,白少舟无可奈何,至少伸手探向那人脉息。
只听“咔哒”一声,玄铁制成的机关便将他的手腕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他一愣,下意识望向沈栖棠,却见少女正好灵巧闪身,躲过那仆人一刀,迅速藏到了他身后。
那刀锋很快便冲着白少舟来了,他只好用左手去夺,二指夹住刀刃,催动内劲,堪堪将那刀身折断,反手飞入了那仆人胸口。
“留……”
活口二字都没来得及说。
沈栖棠讪讪地住了口。
“你该不会因为我杀了他,而反过来怪我吧?”白少舟皱眉,检查着床榻旁锁住他的机关。
内力震不碎,那仆人身上也没有钥匙。
沈栖棠却并不着急,也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支细细的簪子,没两下便将锁戳开了。
她低声,“我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仆人身上有个竹筒,看样子,似乎是通风报信用的。
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的人,幸好白少舟动手快,否则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白少舟揉着手腕,又搜了一次那仆人的尸身,有些不满,“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
“什么?”
“否则为何自己不碰,而让我去给这人诊脉?”
“那两个还活着,但这个是死的。”沈栖棠一哂,掀了那臭熏熏的被单,露出床榻下一口薄棺,示意白少舟将它拖了出来,推开棺盖,瘦骨如柴的青年书生就躺在这口未封死的棺材里。
咳嗽声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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