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上邪门自然不想知道。
白少舟抿唇,调侃,“就奇了怪,这些你都是怎么弄出来的?若是寻常人中了这毒,怕是都等不到毒发,就先被吓死了。”
“药物难得,没那么容易找,少说也得花费几千两。谁没事下这么大本钱,就为了对付一个寻常人?再说了,中毒之人的肤色也会呈现枯骨般的银灰色,血肉也会逐渐枯竭,若毒发身亡,面目狰狞可怖,也不知道是吓唬他,还是吓唬自己。”
“你在活人身上试过?”
“死囚。”少女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不紧不慢,“从前王都中有个屠夫,仗着一身蛮力欺男霸女,前后虐杀二十三人,并将残骸混入他的屠宰摊中,卖给下一个目标。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用在了这种人身上,他做了太多亏心事,所以毒发后的反应格外剧烈。”
一阵凉风从河上吹来,白少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悻悻地笑了笑,“说就说,看我做什么?”
“你看错了。”
河岸走到尽头,他虽仍未直接应下那笔生意,但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王氏义庄门前了。
“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
“请白堂主保全我性命罢了,接下来我可能要作点死。”
“……”您也知道自己动不动就作死啊?
白少舟横她一眼,摸出一个小纸包丢了过去,“抹在人皮面具边缘,能尽量遮掩些痕迹,外行人认不出的。”
“谢了。”
……
分明才过晌午不久,但天色却渐渐阴下来,起了风,落叶被驱赶着,发出“咔哒”的响声。
冥漠之中,义庄门前两盏白惨惨的灯笼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些骇人。
沈栖棠落后一步,推着白少舟进去了。
身后,风作祟,“哐当”一声,便将蒙了灰的木门关上,颇有几分传闻中凶宅的模样。
少女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少舟回头,戏谑地望她一眼,“哪家小公子跟你似的,这么怂。”
“可得了吧,这王都里娇生惯养的小子多了去了。”沈栖棠故作镇定地整理了衣襟,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气度。
除了藏在袖子里那满是冷汗的手心,根本无从判断她的慌张。
年纪轻轻,做到这份上倒也不容易。
白少舟心中暗忖,跟在她身后。
义庄不大,绕过正门进去那片败落的庭院,便是后屋。
那里原先是守庄人住的,因为添了几个等死的痨病鬼,故而暂且都搬出去了,只有几个仆人,满面愁容地坐在檐廊下,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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