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仍然有些放心不下,“除了这种蛊之外……”
“恕妾身短见,除此之外,尚未能想到有什么可用之计。”
有也不会拿出来。
这续玉蛊,本就是得到上次那张药方后,右护法为了试探沈栖棠的深浅,特意回去取来的。
原先是想在府里找个人,打断骨头,再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去的。
谁知这小兔崽子的亲戚里就有个现成的瘸子,也算省了不少工夫。
几位老太太都对此颇为心焦,沈云苓的父亲虽不常回本家,却也一直都在为亲眷奔走。更何况这小公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还和虞沉舟混到了一起。
三面情谊,沈栖棠想不上心都不行。
她回了侯府,便将房门反锁,一心捣鼓起拔蛊的事。秦绮没能混进去,只好回别苑等候。
傅卿瑚被送走后,留在这里的护卫便都撤走了,只有大门外留了几个值守,无事绝不会闯进来的。
秦寄风一行人与那些女人话不投机,也聚在一起,关门卸下了伪装,躲在内室里。
白天装成女人模样,走路说话都得端着,好不容易松快一阵,众人连形象都顾不上,雅致的绣房全然成了土匪窝。
右护法嗑了两斤瓜子,嘴皮子都有些上火,对着菱花镜给自己上药,边含糊不清地说,“南域那位王行事,一向都不考虑后果。他养的蛊,几乎都没有拔除的指望。两个月会不会太仓促了?我看她根本就是想给几位老太太希望罢了。”
双腿横在茶案上的男人不认同,慢悠悠地道,“那可未必,多情蛊也是南域王的手笔,闲居不就是解药?按这么个思路,妖女若真能想得出办法,解药必定也是可与闲居、清净翁相媲美的奇毒,除了毒经,咱们还能白拿个新方子,何乐不为?”
“门主,依你看如何?”
“……”
秦寄风只倒在榻上,将脸埋在枕中,一言不发。
众人都一愣,“门主?”
男人完全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抬眸,他视线漠然扫过众人的脸,向来风流妖佻的嗓音低沉得吓人,极为危险,“我不管结果如何,但倘若这件事,将来传出任何风声,莫怪我不顾同门之情——”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杂乱的钗环上,众人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件事。
右护法打了个寒噤,连连点头,“是是!这个自然!”
“对啊,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的!我们自己不也扮上了么,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等拿到了毒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从来都没到过侯府!”
下属们纷纷拍着胸膛打包票。
秦寄风略微安心了些,“只要骗取了兔崽子的信任,徐徐图之,就算不能拿到毒经,至少也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一定要多加小心,绝不能被神子澈那小子看见。”
那人眼光毒辣,这点脂粉,怕是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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