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笑得连皱纹都藏不住了,“诚王替陛下搜罗药材,手脚很不干净。近来因一时纰漏,被抓了现行。陛下震怒,现如今人正在大牢里候审呢。铁证如山,他赖都赖不掉,什么王妃、郡主的,覆巢之下,还不都只是一副空架子罢了。”
沈栖棠一愣,“……还有这么巧的事?”
“也不是头一遭了,从前办差就一直都疏漏不断,不过陛下偏宠他这位皇弟,才一直没拿他怎么样。可这次和陛下的心腹大患沾了边,凶多吉少了。”
端王妃笑着,意味深长地望着沈栖棠,小声揶揄,“还有些没根据的话,兴许是我捕风捉影。听说是小侯爷得到了证据,交由朝中一位向来与诚王府不合的御史。”
“……”
这就冤枉人了不是!
他要是也懂意气用事,现如今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指不定就是虞沉舟了。
沈栖棠小声反驳,“就算是他得到的证据,那也是为大局着想,与我有什么关系?您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瞧,虽没过门,却已经开始替人家思虑了。”端王妃对老夫人说,“不过也在理,诚王府上下都是那副嘴脸,连个丫鬟都敢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当街拦别家夫人的马车,遭报应也是迟早的。不是小侯爷,也迟早会有其他人。”
她提起当街与马车两个词,长公主的脸色便一僵。
端王妃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说到了她的心事,不禁赔笑着,硬着头皮问下去,“说起来,云苓近来可好些了?”
长公主摇头,“还是那样,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进去看他也不言语,只是埋头看书。”
“看医书?”
“他满心都是治国策,从小到大都没翻过几回医书。”妇人叹气,低声,“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驸马倒是整日看医书,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都试了,不过都不怎么奏效。”
老夫人也觉得颇为可惜,转念一想,倒望向了沈栖棠,“你不也整日琢磨些稀奇古怪的药么,不知对续骨可有钻研?”
她问完,给沈栖棠递了个颜色。
显然并不是想知道什么确切的答案,只是希望劝慰长公主,给她留一丝希望罢了。
沈栖棠有点儿心虚。
从前家中老太爷最擅长续骨,她那时年幼,只想着老太爷能救的人,便用不上她,故而老太爷精通的她都没怎么学。
那些书家里倒是还留着,但父兄都早已经翻来覆去钻研过,也没能得老太爷三分真传,换了是她,也一样的。
她没好意思大言不惭,斟酌着,说,“我这里是没有,不过近来新认识了一位姐姐,是神医谷的。她们江湖中人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治外伤想必是有一套的。等我回去问问她,或许就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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