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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鸡前脚刚被挖出来,荷叶都没来得及拆,那边侯府的人就到了。
沈老爷子眼巴巴盯着沈广白手里热腾腾的鸡肉,一时发馋,便对来传话的家仆道,“问问他们什么事,我这里着急,若不是什么要紧的,就烦请他们稍后。”
反正多半也就是为沈栖棠这点小破事,她自己都还只顾着吃,他这做爹的有什么可急的?
“不愧是上贡的鸡,果然不同凡响!”沈广白烫得手都拿不住,还一刻不停往嘴里塞着肉。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别光顾着自己吃,倒是分啊!”
“我这不是帮你们尝尝熟了没有嘛。”
“用不着你——”
那家仆很快又回来了,“老爷,他们说是国师不知怎么,突然病了,一直昏迷不醒,请了当值的太医没瞧出来病灶所在,只好来请您给看看。”
沈老爷子一愣,扭头去看沈栖棠的反应。
她倒是沉得住气,一心扑在那小半只荷叶鸡上。
可这事儿倒也要紧,倘若那国师当真出了什么差错,任由陛下那性子胡来,只怕这朝中都要乱了套。
“棠儿啊,别吃了……”
沈栖棠慢条斯理,“您去看呗,请你又没请我,难不成您还想为了几口肉,弃家训于不顾?”
“……”嘴贫第一名。
沈杉寒叹气,好不容易到手的鸡腿又重新被包回了荷叶里。
千叮咛万嘱咐,留着等回家吃,他才跟着那家仆走了。
刚一走,沈夫人便将那荷叶划到了自己跟前,“回头去万象楼给他买一只换上,这块别浪费了,咱们分。”
还没走远的老爷子都听见了,“……”
沈府里吃得解气,其乐融融,侯府就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沈杉寒背着药箱匆匆赶到,那老夫人便如见了救星一般,将状况一一细说了,只等太医令诊断。
榻中,青年面色苍白,唇上也无血色,呼吸微弱,乍一看竟如濒死,墨色的发丝铺在枕面上,更显得脆弱几分。
脉息也很浅。
“只怕是中了毒。”
这毒与百毒经卷截然是两种路数,但都一样奇巧古怪。
他近年来虽总钻研毒物,可主要都是与那清净翁之毒相关的,一个路子都还没走到头,这乍让他来解这一种,自然更加措手不及。
老夫人与沈栖棠感情亲厚,那阿怜也说,老人家对她们那点小破事儿都是知情的。
沈杉寒便向她使了个眼色,等屏退了不相干的人,才道,“这恐怕还得找棠儿来瞧,她自幼钻研这些,即便路数不同,也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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