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倒抽了一口冷气,解开了绳索,那女子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那喉咙却连一丝音节都未能挤出来。
“先别动。”
沈栖棠凝神检查着女子的状况,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开。
“她怎么了?”
“……这是早上那名穿水蓝衣衫的花魁娘子,她锁骨上纹的这朵牡丹,我见过的。”
第37章 我一无所有了啊
几位花魁娘子的居处并不在阁楼内,而在后院,与花园仅一窗之隔。
沈栖棠将那女子安置妥当,又避开众人耳目找来花老板,后者震惊之余,慌张不已,“这的确是牡丹,她的小指从前被特制的琴弦勾断过,留了这道疤一直没消,她这是怎么了?”
女子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干,可那些皮肉外翻的刀痕却越发显眼,瞧着便觉得吓人。
正是因为这位花魁貌美,歌喉又婉转动听,沈栖棠才对她印象深刻,可如今,她的脸成了这样不说,就连一向最受追捧的嗓子都被毁了。
“我给她服下了安神的药物,睡过去了。她若醒来,花老板劝劝她。”沈栖棠垂眸,口吻极淡。
花老板愣了愣,“这是自然,但怎会如此?半个时辰前我还见过她,她还问了我阿怜如何,何时能开门迎客……不对!我吩咐过婆子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准放楼里的姑娘离开,她应该还在阁楼里啊!”
“花老板冷静些,这位牡丹姑娘身上的伤,应是昨夜留下的。阁楼里那个,是假的。”
“假的?!”
“……恐怕,是易容。”
春深阁的姑娘怎会与江湖人结怨?
沈栖棠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先将那人抓了再说。”
花老板点头,连忙应下,“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
“不急,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沈栖棠喊住她。
护卫与衙役几乎翻遍了春深阁的每一处房间,都没能找到证据,倘若那冒名顶替之人背后有江湖势力相助,贸然行动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将花老板请到后院,就是想等那人自投罗网,毕竟,她此刻最担心的,大概就是阿怜平安无事,醒来后会戳穿她的身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灼炎果然擒了那女人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狎司打扮的男人。
女人见到屋子里的情形,目光顿时躲闪起来。她不安地抿着红唇,却一言不发。
“花老板离开后,这二人便偷偷进了阿怜的房间,企图喂阿怜吃下此物。”灼炎说着,从后腰取下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瓷瓶,瓶中气味芳香扑鼻,犹如花酿。
花老板急忙取来银针一验,果然是毒,“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阿怜下此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