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神子澈揉着额角,“你忘了?如今被幽禁于冷宫深巷的那位三王爷,与沈家是什么关系。”
三王爷的母亲,那位被诬陷自缢而亡的先皇后,正是比沈栖棠年长二十岁的嫡长姐。
两年过去,这些事鲜少有人提及了。
若不是神子澈说起,灼炎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
“可这样一来,您就算勉强姑娘回京,她怕也是不会愿意替陛下解毒的。”灼炎忧心忡忡。
“你担心她会一怒之下,毒杀陛下?”
神子澈歪头笑着望了过来,清冷的月光落了他满身,眼底光芒亦如星似月。
灼炎抿直唇角,颔首,不敢言语。
“她不会的。”
“可是……”
“阿棠只是看起来任性,并非真的任性妄为。现在想来,两年前她选择服毒跳下祭台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有了打算。”
“姑娘想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猜,她应该是想让三王爷夺得皇位。”神子澈淡笑,“想扶起一位帝王,绝不仅仅是杀了现在的帝王就可以做到的,要名正言顺。”
灼炎愣了好一会儿,直吸冷气。
沈栖棠很年幼的时候就认识了神子澈,后来离开了沈家,更是隔三差五就跑到长毅侯府来。灼炎一直跟着神子澈,几乎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一直以为那个小姑娘还是孩子脾气,却原来,她心中盘算的,早已不是从前那些放纵张扬的嬉笑玩闹!
“哐!”
沉默中,屋里突然传出几声怪响,神子澈眉眼一凛,开了门只见房里已经没了人影,只有窗户大敞着,正对着黑魆魆的夜色。
不过,屋后的墙外,就有重重侍卫把守,很快,墙的另一端就响起了侍卫们的说话声,显然是抓住了。
“侯爷,恕属下多嘴……”灼炎叹气,扶额,“姑娘像条活鱼,稍不留神就要溜走的。总之,还是寸步不离为好,您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嗯。”
沈栖棠身上的总藏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侍卫未必应付得来。
然而还没等二人跃上后墙,就听见那边突然响起了刀刃交锋的铿锵声,少女口中说着断断续续又凑不成句的字,似乎极力压抑着痛苦。
那是沈栖棠的声音。
神子澈一惊,连忙越过高墙,只见沈栖棠双目赤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持着不知从谁手里夺来的佩刀,劈砍着步步后退的几名侍卫。
她的内劲紊乱,身体却格外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