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神子澈大病一场,嗓音有些疲惫,中气不足,面色苍白。
他是大启万众敬仰的年轻国师,从来都是像神明一样的存在,就连九五之尊,都须对他礼让三分,又何曾这么狼狈过?
沈栖棠怔了怔,挪近了一小步。
神子澈气笑了,“我是会生吃了你?”
“不好说。”沈栖棠老神在在的,思虑再三,又往后退了两大步,“你成亲了,我们好人家的姑娘,不应与有妇之夫共处一室,我得走!”
但她走不成。
神子澈扣住她的手腕,往回轻轻一带,沈栖棠猝不及防,天旋地转,再转眼,就被按在了温软的锦绣床褥之中。
男人身上浅淡的檀香近在咫尺。
沈栖棠一抬眼,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如星河般深邃璀璨,清澈的眸底被她的眉目占得满满当当。
她呼吸微滞,耳尖滚烫,“我才刚救了你性命,你就这样对我?!”
“救命之恩,自当倾身相报。”神子澈低笑,温柔缱绻。
“就算你把自己白送给我,我也不要别人碰过的东西!”
沈栖棠挣扎得都累了。
若换了是两年前,神子澈肯定是按不住她的。
然而今非昔比,即便男人尚在病中,她也只有躺平了,用嘴皮子抗议的份……
……
晌午。
沈栖棠是被客栈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只是神子澈大病一场精神不济,又非要攥着她的手不放,所以才半梦半醒地陪他躺了两个时辰,一睁眼,窗纱外的天色都暗了。
她尝试着掰了一下男人与她扣得严丝合缝的右手,不仅没能扯开,反倒还被握得更紧了。
神子澈睡得也不甚安稳,梦中察觉到她的挣扎,就这么不甚清醒地吻着她的额角,低声安抚,“乖,没娶别人。”
“……谁管你娶没娶!”沈栖棠恼羞成怒,左手捏着他瘦削的右颊,将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掰远了几寸,“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陪你在这儿干躺着!传出去,野渡县还有哪个少年郎敢娶我?”
越想越气!
楼下的人吵闹不休,似乎还有了哭声。
没一会儿,捕快在门外大声嚷嚷,“小神医!大事不好了,你快来看看!有人快不行了!”
“国师,有人找我,松手行不?”沈栖棠戳了戳他,软声示弱,“你松手,我就在楼下,不跑!神子澈?阿澈哥哥?”
“好。”
男人唇角微抿着,笑。
“……”他刚才到底睡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