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想得很清楚了。”裴天元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说真的,我要是裴鹤南我都觉得恶心。你几次三番说出这种话,表现出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但你看看,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在你眼里最重要的还是钱。”
荀佩的脸色白得像雪。
她很想要反驳,可什么也反驳不了。
因为裴天元是了解她的,他说的一切都是她心中所想。
荀佩紧紧拽住了手臂上的衣服,她穿的是这个月在M国展览过的高定,不过一件薄纱似的外套,价格却不下六位数。
如果她答应了裴天元,她连身上的衣服都保不住。
手指微微泛白,她垂下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颓败:“我先走了。”
回应她的是裴天元的一声轻嗤。
书房的大门被轻轻撞上,裴天元重新坐回椅子,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很久,脑海中是荀佩与吕芷韵两人的面孔相互交错。其实,荀佩的确是认真操心了他许多年的,不过裴天元一向早熟。再者,荀佩教出来的人,和她一样眼中只有利益似乎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他给裴鹤南拨去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的一号别墅客厅内正放着音乐,而裴鹤南在厨房内进进出出,帮着林幼做饭端菜,气氛相当和谐。直到裴鹤南的手机上响起来电铃声,男人望着上面的号码,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等林幼走近了,他还未选择接通。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裴天元的。”
林幼:“?”
她果断将两人的麦关掉,指着手机怒道:“这人怎么跟个苍蝇一样,隔一段时间就嗡嗡直叫。”
“我帮你接?如果你不想接电话又觉得不行的话。”
“我自己来就可以。”裴鹤南朝林幼笑了笑,但那眉眼中流露出来的无奈和浅浅的烦躁都落在林幼的眼中。
林幼默不作声地选择坐在他的身边。她偏头去看接电话的男人,见裴鹤南敛着眼,时不时的嗯一声。
终于,在十分钟后,电话挂断了。
但裴鹤南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差了几分。
“他又说什么了?”林幼低声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概是我今天说身体好转,他有些坐不住了,想让我去医院做检查。 ”裴鹤南知道麦克风已经被关上,因此有些话也说得格外直白,“如果报告如他所愿,他就会罢休了。”
林幼不傻,自然听出了裴鹤南的言外之意——
如果裴鹤南的体检报告中表明他的身体真的差到马上就要嗝屁,那么裴天元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