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日,寻厉都不见了踪影,这倒是方便了盛露嫣。
到了药铺,钱豹子见着盛露嫣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娘,是奴才办事不利,请姑娘责罚。”
盛露嫣看着面前这个比从前沧桑了许多的男子,道:“罢了,你起来吧。历河决堤这样的事谁也没料到,这不怪你。这几年你一直在外跑着,辛苦了。”
钱豹子却道:“奴才不辛苦,夫人对奴才一家有救命之人,奴才万死不辞,只恨自己办事不力,没能为夫人报仇。”
当年,钱豹子的爹娘是被郑氏所救。郑氏收留他们后,又把他们安排在了铺子里做事。如今盛露嫣的铺子都是钱管事,也就是钱豹子的爹在管着。钱豹子则是为她查稳婆和消失的太医的下落。
“你把你如何发现那稳婆,又如何去探听的,以及稳婆何时不见的事与我说一说。”盛露嫣道。
虽然在信中已经说明,但她还是想听钱豹子亲口说一说,找一找那稳婆的下落。
原来钱豹子找到高婆子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四处打探了她的情况。比如,哪一年搬来的,从哪里搬来的,也曾给人钱财让人去套高婆子的话。
可惜高婆子是个聪明又嘴严的,吃了酒都没透露半分消息。
还没等他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历河突然决堤了。高婆子所在的村落遭了灾,全村人都被朝廷安置在了镇上。但后来朝廷让人去修筑堤坝时,高婆子说是带着儿子去城里看病,从那以后便不知所踪。
听后,盛露嫣静静思索了许久。
高婆子是个自私自利又胆小谨慎的人,按照这样的性子,她定然不可能往北面的京城去。南边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南边也受了灾。再者她儿子生了病,怕是很难长途跋涉。最有可能的,便是还留在当地,只不过躲藏起来了。
“明日你随我去镇上看看。”盛露嫣道。
“姑娘,那边有很多流民,太危险了。”钱豹子道。
“无碍。”盛露嫣道,“明日辰时,你准备好一辆马车,在药铺后门等我。”
“是,姑娘。”
当晚寻厉依旧没有回来。
第二日一早盛露嫣再次出门了,到了药铺,她便告诉与她一起来的两名护卫,今日她要药浴,就诊的时辰会比较长,估摸着得一整日,让他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或者先回去。
这两名护卫自然不可能离开,盛露嫣便看了一眼一侧的粥棚,暗示他们可以去帮忙。
吩咐完,盛露嫣进入药铺,从后门坐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很快驶离了府城,朝着旁边的镇子去了。在府城还好些,自打出了府城,沿路乞讨的人更多,这一幕幕看得她很是揪心。
那些中中饱私囊高高在上每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人如何能理解这些在泥土中挣扎的人,应该让那些贪婪无度的人也来过一过这种食不果腹之人的日子。
到了镇上后,盛露嫣朝着高婆子所在村落的安置点去了。那里人并不多,也没有发现高婆子的身影。打探了一番才知晓沿河村的水已经退了,不少人都回家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受了伤无法挪动的或是家中没了余粮之人。由此可见,新帝上位后,果然跟从前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