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那个影子放大,便可以看清含苞待放的花蕾,停留在叶片上的露珠,以及放置在花篮上的洁白的贺卡。
贺卡是用来给家人庆祝生日的,那家人因为办事当天就住在旅馆里。而贺卡的署名,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谢言。
这案子,本身就是模仿性作案。只不过,谁模仿谁实在说不清。莫东义在前台看见了这种散发着危险诡异气息的花,便决定用花来让自己永远留在齐麟心里。谢言在实验室的窗户看见了含着玫瑰坠楼的莫东义,便决定用花来在齐麟心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是时候把印记擦掉,找到谢言终结这一切了。
齐麟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时乐的颈窝里。时乐正在熟睡,面对齐麟的索取只是咂了咂嘴,然后无意识地张开手臂,抱住了齐麟。
“麟哥,抱抱。”时乐拖着懒音说道。
“还没睡吗?”齐麟问。可这一问,时乐没有回答,依旧在拍打着齐麟的肩膀。
“麟哥,抱抱。”时乐擤了擤鼻子。
……睡得还挺死。
闻着令人安心的味道,齐麟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大概睡了几个小时后,一阵电话吵醒了他。
是田薇的。田薇说,谢言穿了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正在开车出小区。
这是这么多天来谢言第一次开车,之前谢言也会出门,但都是走路去隔壁买一买东西吃。现在,他开了车,而且一出小区就往右拐。
右拐,有一条城际高速。如果不是去郊区那家会员店,那么就只可能是要南下出城了。
所以,田薇赶紧打电话给了齐麟。
不过,齐麟倒不是很紧张。要是南下从沿江高速走,那就一定会经过港口,也就是齐麟现在在的地方。
但他还是叫醒了一行人,准备拦截谢言。
叫大王小王的时候,齐麟特意观察了一下小贺的反应。经过了一晚,小贺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他递给齐麟一个泛黄的信封,告诉齐麟,这是一封信。
“听说你和莫哥挺熟的,能把这个交给他吗?我之前借他的钱,还有想对他说的话,都在信里面了。”小贺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原地搓着手,“真是的,你们明明这么忙,现在也急着出任务,我本来不应该麻烦你们这件事情的……”
“不,没事,交给我就好了。”齐麟说。
看着手上的信封,齐麟不由得有点讽刺。在小贺眼中,谢言是个帮助了他许多的好人,但是,这个连真名都没有告诉小贺的人,却是齐麟即将要去抓捕的人。
“真是谢谢你,你和莫哥都是好人。”小贺笑弯了眼角。完了,他还看向时乐,“其实你也是好人,谢谢你。”
时乐难为情地摆了摆手。
齐麟对小贺说:“我们要离开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小贺回答:“我准备去看看爷爷,晚些时候再去上班。等到要送花的时候,我就去看看那位女士。”
齐麟应了一声,“是该面对这些事情了。”
小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