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的语调充满了调侃,晏菀青都能依照他的语气想象出那张欠揍的脸上会挂着何等惹人嫌的笑容。
楼下的对话终于开始了!
一下子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她舔了舔嘴唇,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同一时间活了过来,正在七嘴八舌的叫嚣着要改变无聊的现状。
或许军部的秘密实验根本就是直接搞坏了她的脑子,从不稳定的精神图景到极富攻击性的性格,事到如今,她几乎已经记不起参加试验前的自己了。
是安分守己却单单纯纯的乖乖女呢?还是饱尝人情冷暖,认命的同时内心压抑住希冀的傻姑娘呢?
反正不会是眼下水面上倒映出来的疯女人。
她伸出右手摸了摸嘴角,那里正咧开了一个充满神经质的笑容。
“砰!”
房其琛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贫嘴的陈洛面前,随手拉开椅子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青年此时还穿着湿透了的衣物,只是解开了衬衣的几颗扣子,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啊,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雨天喝一杯热茶更惬意的事情了,”没有计较他粗鲁的举动,男人端起茶杯,袅袅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当然,如果有点心就更……”
“别得寸进尺。”拎着茶壶跟过来的阮钰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阮中尉总是对我有特别大的敌意,”夸张的叹口气,陈洛假惺惺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好人呢。”
“没有好人会为军部卖命,”房其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也不会有好人会卡着西区偷袭264号通缉犯的空档出现在这里。”
“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陈洛笑着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汤,“照你这么说,血色苍穹就是圣人的聚集地了。”
房其琛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冷脸瞧着他。
“不过也正是托了264号的福,我才能这么顺利的潜进来,黑街这几年对王国越来越警惕,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啊。”
他这么说着,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发梢上的水雾。
“好在,这颗梗在王国心口的毒瘤很快就要消失了。”
躲在吧台下面的小浣熊闻言一下子抱住了自己蓬松的尾巴,嘴巴张大摆出了一个“O”字,还不忘警惕的向前迈了几步。
“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陈洛!”阮钰铭赶在房其琛前面开了口,“黑街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彼此要最好充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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