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菀青认得他的装束,那是王国的军服,而他肩膀上的纹章则昭示着少校的军衔。
以房其琛的年龄来说,少校军衔已经高的有些吓人了。
“前线是最好的升职场所,因为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总有位置需要新人去替补。”
他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微微低下头,下颚线干净又漂亮。
“你来这里做什么,向导小姐?”
青年的语气冷漠又疏离,带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看着眼前格外陌生的房其琛,晏菀青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个隐藏至深的受/虐/狂,因为他这样反而在她眼里又帅了几分。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哨兵先生。”
她模仿着他的口吻,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信口开始胡诌。
“你一下子就陷入了神游症,外面的人都急疯啦。”
“既然已经急疯了,那也无所谓多急一时半刻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反正这里也足够安静。”
安静?
晏菀青在身后传来的哀嚎声中惊讶的望着他。
“这里是悬瀑村,是我最后一个任务的执行地,”像是没发现她眼中的惊诧,青年轻声介绍道,“我会将每一个任务的结果都存进脑海,以便军情处查验,相当于是盖了一个戳。”
所以,眼前的这一幕是他盖的最后一个戳,在下一个任务来临之前,他都要面对着村民们临死前的哀嚎和挣扎,日复一日,永不止息。
那画面光是让晏菀青想想都浑身发冷。
单论意志坚定这一点,房其琛恐怕达到了相当恐怖的境地。
“可你现在早就完成了任务,为什么不将它销掉呢?”她没有去探究村落燃烧的原因,依然将焦点放于眼前人自身,“没有人会喜欢身处这种地方。”
房其琛闻言笑了,他骨相生的极好,不笑的时候如皓月高悬,让人望而却步,笑的时候倒是有了几分春暖花开的意味。
晏菀青曾有幸在实验室里见过一号通缉犯的长相,当时负责她的工作人员是后者的崇拜者,成日里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影印的泛黄旧照片当个宝贝,趁着某次其他实验者出岔子,她偷偷的从文件夹里把照片拿出来瞧过。
那是一张明显的学生时期合照,其他人都被故意折到了背后,只留下了穿着哨兵学院制服的高挑女子,她有着一头黑色的波浪长发,仔细分辨的话,还可以看到右眼下一颗小小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