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赵王叹口气:“如果不是明月出了事,我真的想明天就走。”
京城这一摊子实在太烦了。
他感慨道:“好在皇上已经相信我没有陈兵二十万,也没有不臣之心,不然,麻烦还要多。”
确切地说,皇上暂时没有要将赵王府连根拔起。
王妃也松了口气。
*
一转眼到了启程前夕,沈琦芸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深夜里,丫鬟鬼鬼祟祟窜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那信封上的字迹和上一次严韶羽送来的几乎一模一样,不用拆也知道里面肯定是他的亲笔信。反正都要走了,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沈琦芸认为不必太过避讳他。
反正也睡不着,她坐起身,撕开了信。
原来是先前严韶羽请的那位大夫到了。他知道她明天要走,让她辰时之前去一趟王府偏门,大夫会在那里等她,把过脉再说。
沈琦芸不愿意死,也想保全孩子。先前她对这位大夫没什么期待,并不认为自己能等到。
但既然都等到了,大夫又是严韶羽颇费了一番功夫从外地请来的,应该不是无能之辈。
试试吧!
翌日早上,沈琦芸特意起了个大早。裹好了披风出门,天蒙蒙亮就到了偏门处。
大夫已经等在那里了。
不远处,严韶羽一袭黑色披风靠在墙上。看到她出来,急忙迎了过来。
一行人没有多余的话,沈琦芸直接伸出了手。
大夫出身乡野,不如太医那般小心翼翼,搭个帕子之类的事人家完全没这种意识 ,直接就上了手。把脉时,朦胧的天光中,沈琦芸看得到他眉心紧皱。
见大夫半晌不言语,沈琦芸直接道:“大夫尽管直言,我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大夫让她换了一只手,足足过了半刻钟,才低声道:“可解,但得喝三个月的药。”
沈琦芸一脸惊诧:“真的?”
她又看向严韶羽,问:“你该不会找个人来骗我吧?”
这话刚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两人互相陪伴了几个月,沈琦芸对他也有些了解,此时严韶羽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欢喜。
那应该是真的。
严韶羽并不觉得受伤,解释道:“这位大夫在江北一带很有名,尤其擅长帮即将难产的妇人调理身子。他说有救,就一定有得救。只是……”理智回笼,他想起了赵王府一行人今日就要启程离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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