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的喉结轻轻一滚,将她的头慢慢推了回去,收回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被她亲过的手指。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想到了她方才的小迷信提示,又止住了。
最后,裴渡别开了头,低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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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就这样过去了。睡到半夜,桑洱才醒过来,赶紧叫醒了贵妃椅上的谢持风,让他也回房休息。
这一觉,桑洱就睡到了正月初一的中午。还和平日反了过来,是被裴渡敲门叫醒的。
平常再怎么疏远秦跃,新年的第一天,根据原文,桑洱还是得回去秦府,和他一起吃顿新年饭。这是董邵离还活着的时候就有的习惯。
回去吃饭,自然不能带着裴渡和谢持风。桑洱换了一身新衣服,在傍晚时,让忠叔送了她过去。没有特意带仆从,独自进了秦府。
秦府的内部构造,花草树木,桑洱都熟记于心。仆人与外姓门生,也都是从前的老面孔,见了她,都会眉开眼笑地喊句“小姐”。
桑洱来到这里,理应等同于回了自己家。但阔别三年多,陌生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林管事亲自迎了上来:“小姐,晚膳还没有备好,不如您先去暖阁休息一下吧。”
“好啊。”桑洱应了一声,走进花园,看到前方的假山石后,站着一个身披华服、模样娇柔的年轻女子,后方还有几个侍女。
那是秦跃的夫人。
桑洱搜寻了一下秦桑栀的记忆,得知这位夫人姓杜,全名好像叫杜惜筠。
当年,秦桑栀大闹婚礼,弄得两边的人都很难堪。杜惜筠是婚礼的主角,站在场上看了全程。虽然这事儿后来被压下去了,没有外传,但杜惜筠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也一定会疑惑小姑子为什么要来破坏她的婚事。
几年了,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
女人,总是很敏感的。
得知秦跃和秦桑栀当年有过一段情,搁谁身上,心里肯定都不会舒服。
桑洱:“怪不得她背后那几个侍女一直在瞪我。”
系统:“……”
大闹婚礼、爱秦跃爱到发狂的秦桑栀已经不在了。经过那么多事儿,桑洱的脸皮已经磨砺得越来越厚。大过年的,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的原则,桑洱主动打破沉默,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嫂嫂,新年好。”
这一句“嫂嫂”喊出口,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难。
杜惜筠露出了一丝惊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