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准了一个人对她好,即使被他欺负了,也会傻乎乎地照单全收。记吃不记打,一招手就巴巴地凑近。
尉迟兰廷施舍地抛了一块干的布巾给她。桑洱将头发擦得半干,看见尉迟兰廷已无视了她,靠坐在床头,似乎准备休息了,也没说让她做什么。
桑洱抿了抿唇,有点骑虎难下,站在了屋子中间。
刚才翻东西时就发现了,这些房间的衣柜,都有放备用的尼姑袍。
她在屏风后,换下了湿衣服。
这样总不会是脏东西了吧。
刚才被尉迟兰廷戳了一下额头,逼近顶点的霉值小幅度降低,回到了60/66。
但那不够深入的触碰,不过是杯水车薪。才一会儿的功夫,它又升上去了,成了65/66。
没时间犹豫了,桑洱垂着脑袋,在脑海里默念了两遍“他是小姑子”,就跑了过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被子。
尉迟兰廷瞥向了她。
桑洱蹬掉鞋子,躬身,嗖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接着,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第30章
被子蒙着头,仿佛成了一个茧,为桑洱隔绝出了一片安全而舒适的空间。
但很快,她的茧就被人无情地剥开了。
尉迟兰廷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遮着脸做什么?”尉迟兰廷看着她,问。
骤然有光落入。烛光照入瞳孔,桑洱的眼睛一酸。
卧槽!这副身体的泪腺太浅了,要是被误会躲在被子里哭,那也太丢脸了。
桑洱莫名有点慌,用力想重新将被子拉过头。但还是拗不过抓住被角的那只手。
“你这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尉迟兰廷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慢慢逼近了她,青丝滑落,遮住他半张面容。美丽又冷漠的双目映出了她的面容:“一开始,不是嫂嫂自己来找我的吗?”
桑洱的脸颊,如同细嫩的软豆腐。
稍一用力,指腹就会陷进去,挤出一团肉。很好捏。
桑洱的鼻翼轻轻地鼓动了一下,敢怒不敢言。
这人着实恶劣。
言下之意仿佛是,一开始就是她傻乎乎地来招惹他的。所以,不管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都得全盘接受。
而且,把人欺负完了,还要凑过来,寸寸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因为她是个白纸一样的笨蛋,他甚至连伪装都不屑于伪装,就袒露出了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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