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定会是一个破解两人僵持的契机。找到那味草药,送给桑洱,再不冷不热地说上她几句,引她斗嘴,关系或许就能恢复往昔了。
郸弘深的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模糊的念头。于是,在杀掉妖兽后,他忽然提议改变计划,多留一天,来搜查妖兽的巢穴。
在一行人里,大家的态度都是可留可不留。只要谢持风对此不感兴趣,想尽快离开。但那附近的环境太危险,在进巢穴前,众人在外面布了结界,以几人法力共同护持,若不同进同出,结界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
何况,其他人都被郸弘深说动了,谢持风初次下山,不好违背大家一起做的决定。故而也留下来了。
在炎兽的巢穴里,众人确实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可惜,郸弘深没有找到他最想要的那味草药,败兴而归。
翌日清晨,他们终于离开了炎兽巢穴。谢持风据说是要去寻一个故友,与他们匆匆分开了。后面的事,郸弘深就不知道了。
第二次交集,便是炎兽任务不久后的宗内灵修大赛。
他和谢持风在之前的选拔赛里没有碰到,在决赛时终于对上。郸弘深对自己很有信心,以为自己可以和谢持风打个平手,谁知道进了场,就被对方一路碾压着打。
在生死胜负的一瞬间,郸弘深嘴角溢出了血,被同样狼狈的谢持风按在了地上。月落嗡鸣的剑尖,在离他颤抖的眼球一寸之遥的地方堪堪定住了。
四周都为这场精彩的决斗爆出了喝彩声。只有郸弘深一身冷汗,被屈辱,后怕,愤怒和不敢置信席卷——在月落指着他的瞬间,他可以感觉到,谢持风对他有过杀意。
简直是个疯子。
从过去到现在,从下山做任务、灵修大赛,再到现在桑洱的事,全都和他八字不合。
……
另一边厢。
桑洱趴在谢持风的背上,云雾遮蔽了他们身下不断后退的风景。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昭阳宗,青竹峰。
谢持风背着她,走过昏黑的山间石道,将她送回了洞府。
这是谢持风第一次走进桑洱的房间。出乎意料,这是一个布置非常简单的地方,修炼的地方放了一张寒玉床,一个丹炉,还有放满一整个柜子的丹药材料、杂书卷轴。用屏风隔开的寝殿里,则摆了一张床、衣柜、一张梳妆台。
桑洱在躺椅坐下:“持风,你去那个柜子左数第四格抽屉里,帮我拿一种凝血草,泡进热水里给我喝。”
谢持风收回目光,道了声“好”,很快就捧了一杯茶过来了。桑洱捧在手里,吹了吹,仰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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