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她还要让楚霸王退位让贤呢。”
“见过不自量力的,没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
“且瞧着吧,楚霸王一来,那群马贼就没几日活路了。”
蔡丹红虽听不见百姓的讥讽,但也晓得自己这一遭丢了多大脸,气得几欲提刀杀人,要杀薛进,要杀楚熹,还要杀仇阳。
蔡玉伯只当她发了邪疯,命人将她绑了关在房中。
“大哥,这事也怪不着丹红,谁能想到楚霸王会突然来太川,若非她半路杀出,以丹红的美貌,定能成事。”
“美貌。”蔡玉伯冷笑一声道:“乱世当中最不值钱的便是美貌,废物,连投怀送抱的本事都没有,还将那楚霸王得罪了个彻底。”
“……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小弟听闻,那楚霸王对常州的恶霸豪绅下手极狠,会不会,要与我们为难?”
蔡玉伯沉思了片刻,道:“再观望几日也不迟,左右明面上我们太川马商并未得罪薛军,大不了就向薛军投诚,西北王薛进还是主张招安的。”
楚熹并不知晓自己的到来,让一直稳坐泰山的蔡玉伯略略慌了神,她这两日过得实在焦头烂额。
说是什么都叫司其去置办,可司其到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哪会挑婢女挑厨娘,楚熹用不了多久就得动身前往东昌城,不敢把楚楚放在这样一个连席面都摆不全的地方。
真心累。在安阳府,唤一声冬儿或唤一声夏莲,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在这太川呢,请个丫鬟都难,要近身伺候的,起码得知根知底家世清白,言行举止也得仔细考量,不能过于冒失,不能过于粗陋,好不容易选个合适的,让她煮一壶茶,她都不知道洗茶叶。
算了,退一步吧,会洗衣裳就行,还要什么自行车。
至于厨娘,太川城里寻来的,都是一手非腥即膻的太川菜式,偶尔吃一顿还行,架不住日日吃,顿顿吃。
薛进见不得楚熹对着炙羊肉清蒸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愣从军营里抽调来两个老家在常州的伙夫,勉强解决了衣食住行中最重要的一项。
但让夫妻俩都没想到的是,楚楚水土不服,到太川的第三日就腹泻了,小家伙难受,又哭又闹,她的哭声简直像一把刀往薛进心上戳。
“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们来这一路她都好好的,怎么到了太川就上吐下泻。”楚熹皱着眉头,自问自答:“一定是太川的水有问题。”
薛进抱着楚楚,小声道:“喝得都是井水。”
“那就是井水有问题。”
“太夫说让吃一点水磨做的豆腐。”
“她这么小,能吃的进去吗!”
薛进默默的捏起白瓷小勺,想给楚楚喂一点药,良药苦口,楚楚咽不下去,一个劲的往外吐,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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