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祝宜年的福,忘光光了。
来月事的第一天楚熹总会犯困,躺在薛进干净馨香的被卧里,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被兵马归营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薛进撩开帐帘,满脸疲倦的摘卸甲胄,打了个呵欠,轻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前面两道防线叫亳州军占去了,累,回来睡觉。”
薛军大营前一共设了三道防线,最后一道便是大营外这座海拔没多高的小山岗,这意味着,亳州兵马近在咫尺了。
“那……你不怕他们打进来呀?”
“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场战役,薛进似乎格外咸鱼。
楚熹坐起身,虚心请教:“你是认着要弃营撤兵,还是另有后手?”
薛进是真的困了,脱掉外衣,沉沉的躺到楚熹身侧,闭着眼睛说:“你以为呢。”
“凭我对你的了解。”楚熹轻拍两下他的脸:“你准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薛进笑笑,露出那颗尖锐的小虎牙:“这肚子坏水叫请君入瓮。”
“你……”
“娘子打算刨根问底吗?”
楚熹果断的摇了摇头:“军机不可泄露,你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别翻车了再怪到我身上,我可担不起。”
薛进跟着楚熹,也学了几个洋气的词儿:“翻车自要怪你乌鸦嘴。”
见他始终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楚熹不禁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
“难怪你这么困。”
“嗯。”
“那你睡吧,我……”楚熹摸到一小片湿润,抬起手扫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我去,梳洗一下。”
薛进和楚熹成婚至今,并没有亲眼见过她来月事,只平日里总听她科普,比寻常人更通晓这月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来,是受精卵的那个卵。
二来,是不受控制的。
别人不知道,楚熹前两天流量很大。
薛进缓缓坐起身:“你是不是弄到被褥上了。”
楚熹默默盘膝,屹然不动,死死挡住自己屁股底下那一块:“可能,一点点。”
“……”
“这和尿床是两码事,你能明白吗?”
楚熹早在回大营时便脱下了脏乱不堪的裙衫,翻找了一件薛进的寝衣更换,那寝衣宽大松垮的罩在她身上,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她这般盘膝坐着,身量更是小小一只,叫薛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去梳洗吧。”
“别,你先睡觉嘛,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