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面露犹豫,似乎觉得楚清河一个男子关心陶巧巧这个有夫之妇不是很妥当。
楚清河压下眼尾,沉沉的说:“本官与郡主自幼一起长大,待她如亲妹妹,今日的对话,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若还是有犹豫,不妨去问过你真正的主子再做决定。”
楚清河说这话时周身的威压极强,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口中那位“真正的主子”指的是卫恒,丫鬟眼皮一跳,跪了下去,急急的说:“奴婢如今身在郡守府,主子也只有郡主一人,绝无二心!”
卫恒挑选这些人给陶巧巧,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忠于陶巧巧,帮陶巧巧做事,而不是要监视她,若他们事事都要向卫恒禀告,那卫恒成什么人了?
楚清河不说话,丫鬟感觉到压力,咬咬牙说:“郡主前些日子的确也染了风寒,但紫叶县主当时在府上,有她一直守着郡主,郡主病了几日便好了,未曾有大碍。”
药还是滚烫的,袅袅的冒着热气,楚清河吃了口蜜饯,继续问:“郡主喝药的时候可也准备了蜜饯?”
蜜饯很甜,蜜一样的味道裹着舌尖,驱走茶水的苦涩,楚清河的眉头舒展了些。
丫鬟如实说:“郡主的药都是紫叶县主看着熬的,县主尝过百草,似乎并不觉得这药难以入口,所以也不曾为郡主准备蜜饯。”
紫叶和这些丫鬟相处也挺好的,丫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郡主也并非娇气的人,那几日喝药并未嫌弃药难喝。”
楚清河仍是垂眸看着面前那碗药,良久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起身离开。
等药放凉,楚清河端起来喝了一口。
药味儿算不上好,不仅苦,入口还颇为辛辣。
楚清河顿了顿,将一碗药一饮而尽,而后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将药味儿压下。
方才那丫鬟说陶巧巧并非娇气的人,这话相当不准确,楚清河记忆中的陶巧巧很娇气,她怕疼,练习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能哭半天,她也怕喝药,平时伤风感冒让她喝药跟要她命似的,她能拖拖拉拉半天,哪怕用蜜饯哄着也不肯喝。
只是那样娇气的人,现在喝药连一句苦都不会说了,还自己学会了种地做饭。
楚清河觉得有些难受。
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姑娘,都快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了。
知道楚清河生着病,晚饭厨房做的很清淡,但也顾着卫恒和秦岳,炒了两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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