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寻没料到秦岳会有如此反应,被众人盯着,表情一时有些僵,秦岳眼尾一斜,睨着周山寻,鼻间溢出一声:“嗯?”
既是催促,亦是威胁。
周山寻立刻感觉自己的肩膀又痛了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回郡马,这是鹿茸酒,有滋阴补阳之效,对男子的身体特别好,郡马不妨试试。”
周围没了说话声,周山寻的声音便清晰的落入每个人耳中,话音落下,有人噗嗤一声笑起来,像是碰到某个机关,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城中那些不靠谱的传言也传到了校尉营,所有人都知道秦岳不能人事,中看不中用,这鹿茸酒给他怕也是暴殄天物,起不了什么作用。
人都喜欢听八卦,对于这方面的八卦更是乐此不疲。
陶巧巧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桌下,秦岳却按住了她的手。
陶巧巧偏头看向秦岳,就见秦岳把那杯酒递给周山寻,说:“鹿茸酒难得,你怎么知道这酒是真的,你试过了?”
周山寻咕噜咽了口口水,说:“酒坛子里泡着鹿茸,我看见了的,不会有假,这酒只有一点儿,旁人都没有,是校尉大人特意为郡马寻的,郡马还是自己享用吧,小的无福消受。”
周山寻说着想把酒推回去,秦岳的胳膊却好像铁铸的,纹丝不动。
周山寻顿感压迫,后背又开始冒出汗来。
周山河适时道:“秦兄,我也是一番好意,你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若是这酒喝了还不行,那就再想别的办法,总能好起来的,毕竟郡主还这么年轻,秦兄也不能一直和郡主分居,让郡主独守空房,这要是让别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啊?”
周山河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带了戏谑,好像已经看到有人给秦岳戴了绿帽子。
陶巧巧气得握紧拳头,想要把满口胡言的周山河揍得满地找牙,秦岳却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定定的盯着周山寻说:“我让你喝了它。”
不是商量,是命令。
周山河神情微变,正要发作说秦岳不给他面子,秦岳已闪电般出手,掐住周山寻的下颚,将那杯酒灌进周山寻嘴里。
周山寻毫无防备,等反应过来,酒已经入了喉吞进腹中。
周山寻下意识地想把酒吐出来,秦岳幽幽道:“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又不是毒药,吐出来做什么?”
周山寻的动作一顿,脸涨得发红。
周山河沉了脸,低声吼道:“秦岳!我是好心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岳把玩着空酒杯,说:“那是你好心用错了地方。”
秦岳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些谣言,周山河也没有向秦岳求证过,就算秦岳真的有什么隐疾,周山河今日之举也绝非出于好意,而是刻意的当众羞辱。
周山河一噎,周山寻已蹑手蹑脚的向帐外走去,他还以为没人注意到自己,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到秦岳问:“马上就要开席了,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