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给陈伯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和这些人白费口舌,而后沉声命令:“来人,把这锅药抬去校尉营送给周校尉!”
这话一出,闹事者的声音小了些,看秦岳的眼神有些忌惮。
果然,比起所谓的亡魂和神灵,他们还有更害怕的东西。
这会儿闹事的人是比秦岳他们人多,但若是校尉营出兵,这点儿人根本不够看。
立刻有人听命找到绳索长棍把那锅药抬走,秦岳不再理会闹事的人,命人继续修武馆。
有人高声哭骂:“作孽啊!你们知道这座城里有多少将士的亡灵吗?他们为了保家卫国,死后尸骨都不能回归故里,你们这样惊扰他们,日后肯定会遭报应的!”
秦岳大声说:“武馆是我做主要修的,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报应落到我头上!”
他目光如炬,站得笔直坦荡,像是高龄之上笔直的松柏,不惧任何的风雨摧折,更不怕什么报应。
闹事的众人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馆继续修下去,也不敢上前捣乱。
校尉营在城北,从武馆过去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送药的人在一个时辰后回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校尉营的一个小兵。
那个小兵看到有百姓围在武馆外面并不意外,露出谄媚的笑来到秦岳面前,高声说:“校尉大人谢郡马赠药,军中这两日的确有些将士也染了风寒,郡马有心了,不过军医之前已熬了药给将士们服下,郡马日后不必再做这样的事。”
秦岳当然知道军中有军医,只是眼下远峰郡没有郡守,校尉营是要对城中治安负一部分责的,之前小打小闹就算了,如今有人聚众闹事,于情于理,周山河都应该出面管管。
秦岳让人送那锅药给周山河,就是不许他装不知道,逼他出面,谁成想这人竟是个无赖,到这个份上不仅装傻,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秦岳这是在多此一举,根本不领秦岳的情。
这和助长这些百姓闹事有什么区别?
秦岳的脸沉得更厉害,那小兵说完就要离开,秦岳上前几步按住那人的肩膀说:“你走这一遭辛苦了,别这么急着走啊,晚上我在郡守府设宴好好款待你。”
那小兵只觉得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如有千斤重,他险些腿一软直接跪下去,心中暗道不好,强撑着笑说:“款待就不用了,郡马实在是太客气了,小的只是奉校尉之命行事,现在话已带到,小的还要回去复命呢。”
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校尉大人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你别拿我开刀啊。
秦岳舔了舔后槽牙,说:“我正好也有几句话想带给周校尉,你晚点回去,周校尉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你。”
秦岳说完偏头对自己人说:“都给我守好了,谁要是敢再上前捣乱,就给我不留余力的打,打残打死都算在我头上!”
秦岳把卫恒后来给的那三十护卫又调来二十个,这些人的身手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听了秦岳的话,齐声应道:“是!”
声音洪亮有力,虽然只有二十个人,却吼出了上百人的气势,闹事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