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不敢应声，努力挤出一抹笑，看起来很是无辜。

宋秋瑟唤丫鬟打来热水，方景磨磨蹭蹭的洗脸洗脚，终于还是吹了蜡烛在宋秋瑟身边躺下。

方景从没跟女子躺在一张床上过，身体僵得厉害，木头一样动都不敢动。

宋秋瑟忍不住说：“床很大，你可以往里面睡一点。”

黑暗中，宋秋瑟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方景说：“我太胖了，睡觉也不老实，怕会挤到夫人，而且今晚我喝了酒，夜里怕是会打呼噜，要不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方景去跑生意的时候，和好几个人挤一张床也是有的，但那都是些糙老爷们儿，谁也嫌弃不到谁，宋秋瑟这么娇滴滴的，哪能和别人一样？

宋秋瑟说：“不挤，我也不嫌弃，你要是觉得膈应，我也不强人所难。”

方景：“……”

这谁还敢走？

方景往里挪了一点，说：“那我就献丑了。”

方景其实困极了，这会儿酒劲儿也上了头，所以他说完那句话，眼睛一闭，整个人很快就睡了过去，呼噜也如他所说，越打越响亮。

宋秋瑟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

这人还真是和她想的很不一样。

三日后，宋秋瑟要回门，方景早就叫人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宋秋瑟梳洗打扮了许久才出来，方景很有风度的扶宋秋瑟上车，自己再跟着钻进马车。

两人是新婚燕尔，丫鬟婆子很自觉地去了后面的马车，没有挤在一起。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驶去，方景的目光在宋秋瑟身上反反复复的扫过，路过闹市的时候终于还是虚心求教：“夫人昨夜可是被蚊子咬了？”

已经入了秋，蚊虫都消声灭迹，方景心知肚明，却还是抱着侥幸帮宋秋瑟找借口。

宋秋瑟掀眸看了方景一眼，一本正经的说：“新婚燕尔，夫妻恩爱，用力了些不是很正常？”

方景：“……”

夫人，我觉得你的戏似乎有些过了。

宋秋瑟看出方景在想什么，说：“姐姐始终放心不下我，还想把阿炤过继给我，唯有我们假戏真做，她才能真的放心。”

方景先是惊讶宋挽的决定，而后又被宋秋瑟惊道，他想了想问：“所以从一开始，这出戏夫人都是演给姐姐看的？”

宋秋瑟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方景点头，说：“话是这样说，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姐姐对夫人那么好，想必也不希望看到夫人如此度过一生。”

宋秋瑟说：“我也不是要在骗过姐姐之后了却残生，只是不想沾惹男欢女爱这种东西罢了，你不也是打的这个算盘才答应演这出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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