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瑟盯着那小灯笼看了一会儿,随后走过去把它取下来丢到窗外。
窗户重重的关上,秦岳悄无声息的从房顶跃下,捡起小灯笼,把里面的萤火虫都放出来。
这附近看不到萤火虫,为了抓这几只他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看来这法子是不管用了,得再另外想办法讨她欢心才行。
秦岳离开后,宋秋瑟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开门发现水墨还在院子里跪着,只是跪的时间过长,又晒了不少太阳,脸色惨白如纸,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宋秋瑟看了她一眼,来到宋挽屋里,轻声说:“有劳姐姐派人把院子里那个丫鬟送回李家小姐那里去,这是她的卖身契。”
宋秋瑟说完拿出卖身契交给宋挽,把乐安抱到怀里逗弄。
乐安比阿炤爱笑的多,被宋秋瑟逗了两下便咯咯的笑出声来。
宋挽收好卖身契,问:“消气了?”
“本来也没生气,”宋秋瑟捏着乐安的脸颊看她刚刚长出来一点儿的乳牙,漫不经心的说,“原本我是不打算搅和这件事的,但想到人多嘴杂,不如借机立一下威,好叫这些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顾岩廷和宋挽的身份摆在那里,纵然宋秋瑟名声再差,也免不了有人想要攀攀交情。
宋挽忍不住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自然不会让这些琐碎的事烦你,你何必亲自出面做这个恶人?”
乐安合不上嘴,口水流到宋秋瑟手上,宋秋瑟松开她,用绢帕擦了擦手说:“姐姐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这种小事我自己能处理,何必再惊动姐姐。”
宋挽知道她自己有主意,没有再说什么,让青萼带着卖身契把水墨送回去给李家小姐。
其他世家夫人也很快知道画舫上的事,晚上吃饭的时候,全都在偷偷打量宋秋瑟,宋秋瑟毫不在意,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张夫人带着张盈盈过来,在席间又把之前在宋挽面前演的苦情戏码又演了一遍,这次道歉的对象变成了御史夫人,因为青萼把水墨送回去以后,李清溪便称病回家去了。
御史夫人比李清溪的段数不知道高出多少,虽然张夫人有意引导大家把叶明澜当成幕后主使,御史夫人也知道张夫人和张盈盈不是值得结交的人,她和宋挽一样表态说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却没有正面回复说会接受张夫人和张盈盈的道歉。
御史夫人打圆场的功夫非常人可比,张夫人说来说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终只能强撑着笑,讪讪的带张盈盈入座。
晚宴后,张盈盈随张夫人回屋,进屋后,张夫人的脸便垮了下来,冷声对张盈盈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盈盈瘪瘪嘴,委屈的说:“也不是我想这样,明明是娘说可以趁这次机会让那个女人和定远侯夫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的。”
那个女人指的是叶明澜,张夫人和叶明澜婆媳不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她求御史夫人攒局,明着是想向宋挽道歉,实际上却是想借机让叶明澜和宋挽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好借宋挽的手把叶明澜赶出张家,如此既不会得罪叶相,也能让自己再有一个听话懂事还容易掌控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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