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叫声凄厉，像是见到了恶鬼。

青萼拧衣摆的动作一顿，看着那人问：“你说谁要杀你？”

青萼在国公府长大，虽然一直以婢子自称，在国公府却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到宋挽身边后，宋挽也并未把她当成下人看待，加上镇国公和顾岩廷的影响，这会儿她眼皮一抬，沉沉的气势便泄了出来，虽远比不上镇国公和顾岩廷，在这一众娇小姐面前却是足够威慑的，更遑论是一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吓得不敢说话，片刻后在人群中寻到李清溪的身影，大声哭嚎起来：“求小姐为奴婢做主，这个人方才真的将奴婢推下船要杀奴婢！”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不约而同看向宋秋瑟和陶巧巧。

青萼和别的丫鬟不同，之前一直站在宋秋瑟和陶巧巧身边，众人都是看见了的，宋秋瑟才和李清溪起了争执，现在李清溪的丫鬟指认青萼推她下船，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仅仅为了几句争执就杀人，这心思是不是太恶毒了点儿？

陶巧巧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指认青萼推她下船，无冤无仇的，青萼为什么要杀她？

陶巧巧皱眉，倒是记着先前的教训没敢急着说话，青萼看着那小丫头说：“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我把你救上船的，若你是被我推下船的，我为何要多此一举？”

那小丫头梗着脖子说：“你这样做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叫人怀疑你。”

青萼反问：“那我为什么不等你死透了再把你捞上来？”

青萼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提起死人也是面不改色。

小丫头一噎，这个时候人群里又有个声音说：“也许你并不是真的想杀人，只是想帮你家主子警告一下别人呢？”

这话一出，青萼的罪名变轻了，用意却变得越发险恶，有些原本离宋秋瑟她们近一些的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宋秋瑟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看风景，神色平静的看着船上众人的反应，气氛诡异的沉默着，片刻后，李清溪弱弱的说：“我觉得应该不是宋二姑娘指使的。”

伺候李清溪的小丫鬟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急切地说：“小姐，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知道你善良，不愿用恶意揣测别人，但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也绝对不会害你呀。”

别人不相信可以，连自家主子都不相信自己，回到府上这个小丫头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那丫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李清溪犹豫了下柔声说：“你落水受了惊吓，一时看错也是有可能的，宋二姑娘刚刚的确与我发生了争执，但起因并不在她，最后她也占到了上风，若说有什么不满，那也该是我觉得不满才对。”

李清溪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刚刚被宋秋瑟怼得哑口无言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