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有人说话,宋秋瑟冷声问:“昭陵律例什么时候把婚书改成卖身契了?便是穷苦人家把儿女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每年还要探望一下呢,娘家人怎么就不能管自家女儿了?”
宋秋瑟的语气可比宋挽强硬多了,一听就不好惹。
陶巧巧也点头说:“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生前说过,若我嫁人后夫家的人敢欺负我,必然会为我讨个公道,我大哥也说过,日后我若是被夫家的人欺负,义父和他永远都会为我撑腰。”
陶巧巧没什么心思,完全是为宋挽和宋秋瑟撑场子,却让在座的一些打陶巧巧主意的人打起退堂鼓来。
陶郡守夫妇是不在了,但国公府还在,有不良居心的人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耐与国公府抗衡。
气氛一时有些僵冷,御史夫人笑着打圆场:“手心手背都是肉,嫁出去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哪能真的不管不问啊,我看你们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没人应声,宋挽温声说:“不论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品性永远是摆在第一的,我不在意他们能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或者嫁个身处高位的人来光宗耀祖,只要他们活得开心快乐,正直坦荡,自立自爱就够了。”
宋挽说完,在座的人表情不一,心里多半是不服的,觉得宋挽只是装装样子,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罢了。
宋挽也不在意,吃过晚膳,和阮氏她们一起回院子里休息。
一进院,陶巧巧便忍不住嘀咕:“方才那两位夫人是谁呀,她们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赵曦月说:“她们一人生了两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平日在这些世家夫人中都很有面子,说起话来自然有底气。”
赵曦月虽然鲜少在外露面,对京中这些世家夫人的情况却比宋挽要了解更多。
陶巧巧皱起眉头,不解地问:“有儿子就这么了不起么,她们难道能比别人多活几十年?”
赵曦月被陶巧巧的率真逗得想笑,柔柔道:“多活几十年自然是不能的,但她们能平白享受别人辛苦养大的女儿的伺奉,心理自然觉得高人一等。”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自己也是别人的女儿,怎么还能轻贱人家的女儿?
陶巧巧气得不行,还想理论,有下人来报:“院外有位张夫人求见定远侯夫人。”
宋挽知道张夫人是为什么事来的,对陶巧巧说:“一会儿有热闹看,你能憋住不说话我就让你留下。”
陶巧巧立刻捂嘴,一个劲儿的点头。
宋挽让青萼从屋里端了几把椅子出来,刚扶着阮氏坐下,那位张夫人便走到院中。
张夫人原以为宋挽会在房间单独见自己,没想到一进院子会看到满满当当的一群人,且个个的名号都挺响亮的,算来算去竟然只有宋秋瑟的地位在张夫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