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顾岩廷的面,那婆子没敢说宋挽半句不是,只把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顾岩廷偏头睨着那婆子,问:“我让你说话了?”
语调平平,一点儿感情起伏也没有。
那婆子脸一白,终于扛不住噗通一声跪下。
宋挽没有为她求情,轻声说:“事情和她说的出入不大,若车上只有我便罢了,但瑟瑟、阿炤还有乐安都在车上,此事虽小,我也不想随意的揭过去。”
宋挽的语气平静,并无怨怒,但也不会就这样叫人欺负了去。
顾岩廷没有追问谁对谁错,翻身下马,隔着车帘问宋挽:“你要如何?”
宋挽说:“也不如何,就是请叶二小姐出门来与我道个歉,此事便罢了。”
叶相是个值得敬重的长辈,宋挽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刚说完,宋秋瑟凑过来,对顾岩廷说:“姐夫不知道,这位叶二小姐的脾气大着呢,姐姐追来要她道歉,她却颠倒黑白,说姐姐心胸狭隘故意找茬,将姐姐训斥了一番,本来姐姐见她们不讲理,转身要走,她却反倒要姐姐道歉,不然就不许姐姐走,如此我们才留下来等着叶二小姐处置呢。”
宋秋瑟看叶明澜顺眼的很,这会儿拱起火来也是不遗余力。
那婆子吓得不行,急切的说:“宋二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家小姐……”
宋秋瑟笑弯了眸,问:“我记得你当时好像并未陪在叶夫人和叶明澜身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乱说?叶明澜有没有说过这话,侯府的车夫丫鬟都能做见证,你家的门房也是听见了的,你不如直接叫叶明澜出来当面对质,如此必然不会冤枉她。”
那婆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宋秋瑟又对顾岩廷说:“姐夫前不久才以正妻之礼迎娶了越西公主,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姐姐受了冷落,等着看姐姐的笑话,今日姐夫若不帮姐姐讨个公道,下次见面,旁人怕是要对姐姐蹬鼻子上脸了。”
“我看谁敢!”
顾岩廷厉喝一声,只要他活着一天,便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到宋挽头上。
……
相府,汀兰院里,叶明澜躺在美人榻上,丫鬟正在帮她揉肩捏脚,叶夫人坐在旁边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关心的问询:“这几日胃口好些了没有?我叫人又搜罗了不少补身子的方子,正好你来了,我让人熬给你喝,就不急着回去了吧。”
叶明澜皱眉,嫌弃的说:“又喝汤,都没什么味道,我都快要喝吐了,我想吃辣的。”
都说酸儿辣女,叶夫人听到这话眼皮顿时一跳,但又不敢明说叫叶明澜担心,小声问:“怎么突然想吃辣的?之前不是都想吃酸的吗?”
叶明澜满不在意的说:“之前都是什么时候了,我现在特别想吃辣的,在婆家处处受限,回到这里娘总不能也不让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