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祁州城里的守军,他是被薛定海指派给陶运山的,名义上是给陶运山带路,出城查探情况,实则是替薛定海监视陶运山的一举一动。
陶运山没有受到影响,翻身上马,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问:“越西敌军攻占远峰郡已有大半个月,他们迟迟未曾进攻远峰郡,也没有派人向朝廷谈和,他们埋伏在北衡山难道是想敷小鸡?”
那人答不上来,想了想说:“陶校尉,你现在是祁州城中的最高统帅,你亲自前去查探怕是不好吧。”
陶运山挑眉,问:“我不去难道你敢去?”
那人当然是不敢的,脸憋成一片酱色。
陶运山不再说话,带着人朝北衡山疾驰而去。
在距离北衡山百来米远的地方,陶运山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在祁州城楼之上看不到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隐隐显露出来。
火球滚过的地方有很多树木被压断,遮挡少了些,陶运山微微眯眸,很快发现北衡山上不止有未化的雪,还有没来得及打扫的战场。
越西敌军不会莫名其妙内讧自相残杀,那山上的战役很有可能是昭陵士兵和越西敌军之间发生的。
连他们都不知道北衡山上还有昭陵士兵,越西敌军自然更不会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越西敌军一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收复远峰郡最好的机会。
陶运山很快得出这个结论,他没有带人继续深入,而是掉转马头,回到祁州城中。
之前发现的尸体已经被运回城中,薛定海叫了仵作大张旗鼓的验尸,见陶运山回来,立刻迎上来说:“陶校尉,我已命人在府上备了薄酒,你一路奔波,吃了饭好好休息一下吧。”
陶运山淡淡的说:“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等收复远峰郡,我再坐下来好好与薛大人把酒言欢,劳烦薛大人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内,所有将士手上都要收到三张大饼和一袋水。”
薛定海的眼皮一跳,难以置信的问:“陶校尉这是要出征?”
陶运山反问:“薛大人有意见?”
薛定海当然有意见,而且是大大的意见。
他不好当着太多人的面和陶运山吵架,把陶运山拉到角落低声问:“陶校尉去城外除了找到这些尸首,还查探到了什么?”
陶运山如实说:“北衡山上有战斗过的痕迹,山上还有昭陵的将士在苦战,我要带兵去支援他们,这是夺回远峰郡的最好时机。”
薛定海冷笑一声说:“远峰郡所有将士都已战亡,连郡守夫人也死了,顾岩廷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北衡山上怎么可能还有人?如果有,那也是逃兵,战场上临阵退缩的逃兵该怎么处置,薛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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