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注意到这辆马车并不是因为马的颜色,而是因为马车角落的人很像宋挽。
不过他没看到正脸,因为那人的脑袋垂得很低,只是觉得周身的气质很像。
马车很快驶过,楚清河也不好追出去看显得太怪异,偏头问那伙计:“哪里还能找到这种颜色的马?”
伙计的脸色微变,四下张望了会儿,把楚清河拉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说:“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打听马的事,就算还有这种颜色的马,你也没命骑!”
楚清河装出被吓到的表情,却还是问:“为什么没命骑?”
说着话,楚清河放了一锭碎银在柜台,伙计迅速收下,声音放得更轻,说:“刚刚过去的那辆马车,是神威将军的马车,他是我们越西最厉害的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王上都要礼让他三分,别说是和他骑同样的马,便是在街上挡了他的路都只有死路一条。”
伙计说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后怕,好像曾亲眼见过那位将军杀人似的。
楚清河还是不怎么害怕,他没有继续追问,把话题带回来,问:“所以这药材你卖还是不卖?不卖我就走了。”
楚清河作势要离开,伙计连忙把他叫住,试探着问:“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越西的钱庄和昭陵的钱庄并不互通,银票在这里不管用,现银太重也带不了多少,楚清河说:“我需要这药救命,只能给你一些定金,剩下的让家里人送来。”
伙计的脸一下子垮下去,说:“这可不行。”
哪有钱不付清就把药先拿去用的?
楚清河也不再废口舌,直接出了药房,闲逛了一路,很快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走了这么久,楚清河也知道越西这些年的地域版图扩张了不少,国力有所提升,但洛封作为越西的都城,与瀚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城中的楼宇没有瀚京的精美,唯有这座府邸修得很气派,门口那两头石狮子栩栩如生,霸气十足。
楚清河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两头石狮子很像国公府门口那两樽。
大门口有四个彪形大汉拿着大刀守着,楚清河没有靠近,不动声色的围着这座府邸走了一圈。
这座府邸一共有三个门,每个门都有人值守,大门没什么人进出,后门进出的只有采买东西和倒泔水的人,剩下的侧门是马车出入的,楚清河观察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出入。
转完一圈,楚清河便回了客栈,顾岩廷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楚清河走到床边坐下,先抓着顾岩廷的手把脉。
和上次毒发后一样,顾岩廷这会儿的脉象挺稳的,乍一看和没事人没什么两样。
把完脉,楚清河往顾岩廷的几个穴位上扎针,刚扎到第三针,顾岩廷便醒了,看到楚清河的脸,顾岩廷眼底立刻充满怒火,无奈身体被药物控制,仍是使不上力气。
楚清河好心提醒:“你别乱动,现在这些针扎着你的穴位,你要是不控制怒气,一会儿伤了筋脉我可不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