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巧巧蹙眉,并不是不相信钱绫的话,只是觉得宋挽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找一个跛子,有些担心是他犯了什么事。
钱绫看到陶巧巧的脸色,捏着绢帕拭泪,哀哀戚戚的说:“我爹对我不好,要不是遇到这个叔叔,我可能早就被打死了,他为人敦厚老实,可能和顾夫人有什么误会,郡主若是不放心,我这就去宋府找顾夫人解释清楚。”
陶巧巧是装病想和宋挽她们缓和下关系,刚刚宋秋瑟说的那些话却彻底绝了她的念头,她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他走了便好。”
钱绫说:“郡主现在身子弱,还是继续躺着休息吧。”
陶巧巧说:“躺着不舒服,而且我也没……”
话没说完便被钱绫打断:“我一早已经去跟侯夫人说过郡主生病的事,侯夫人晚些时候说不定还会来看郡主,郡主应该不想被侯夫人知道在撒谎骗她吧?”
钱绫的语气柔和,和平日一样带着两分怯意,陶巧巧却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有些不舒服。
谎言一旦开始,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却圆,不是她想停就能停的。
陶巧巧继续躺回床上,钱绫陪她说了会儿话,又找了一本新的话本子给她打发时间,然后以买书的名义出了越安侯府。
之前她都是坐陶巧巧的马车出门的,今天却没有坐马车,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在街上,过了两条街,她可以笃定,有人在跟踪她。
钱有德这些年虽然对她不好,但教给她的本事不少,骗人不是什么好干的活计,要想全身而退更是需要本事,保证自己不被人盯上是最基本的。
钱绫没打算去找钱有德,在街上闲逛了一圈,最终去书店买了几本书又买了些果脯回去。
接下来几天,钱绫都在尽心尽力的伺候陶巧巧,连侯府的大门都没迈出去,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宋挽正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城中开始流传出一些传闻。
传闻的主角是邵逸轩。
因为《新秀名录》这本书,邵逸轩最近在城中的风头颇盛,加上他之前还写过文章反驳《三甲风云簿》,不止进京赶考的考生,连不少世家权贵都听说了他的名字。
传闻说邵逸轩其实是个伪君子,在瀚京还有个见不得光的心上人,邵逸轩能在一众考生中脱颖而出,靠的都是这个女人,他们最近还曾密会多次。
除了进京赶考的考生和翰林院的院士,大部人都不会看什么文章,只是想看热闹,这消息一出,众人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才华横溢的君子有什么特别的?因为男欢女爱被拉进不堪泥潭的才子才更让人唏嘘。
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神神秘秘的隐瞒自己的身份?
邵逸轩只是舟县人,家底虽然还算殷实,但也不是什么高攀不起的门楣,那女人便是娼妓,只要他想,买回家做妾也是可以的,不过是名声不大好听罢了,用不着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