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一点,也不妨事,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顾岩廷不搭她的话茬。
月澜又抿了一口酒,说:“听闻这酒叫女儿红,昭陵女子出生后,家中父兄都会帮她们埋上几坛,待到她们长成出嫁那日,再挖出来宴请宾客为她们添福。”
顾岩廷也听过这种说法,不过还从来没喝过,他又看了眼杯子里清凌凌的酒水,说:“也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月澜点头,柔柔的附和:“我也觉得一般,是我酿的不好吧。”
顾岩廷微顿,掀眸看了月澜一眼。
月澜这么期待这坛酒,他还以为这是阮卿尘为她埋的。
月澜心思细腻,立刻明白顾岩廷眼底的意思,撑着下巴说:“他没有为我埋过酒,我本来早就该死的,他不赞同我像这样活着。”
顾岩廷眉头拧起,冷冷地说:“这是你的事,与他何干?”
他对阮卿尘的印象不好,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月澜笑出声来,说:“阿弟,你别生气,他人真的很好的,虽然他不赞同我这样活着,却想了很多办法帮我,若不是他,我只怕也如那个怪物一般,要靠谋害别人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容貌。”
月澜总是在帮阮卿尘说话,顾岩廷皱眉提醒:“我不是你阿弟!”
他的语气颇凶,月澜却笑得更欢,觉得每次提到阮卿尘,他其实和白衡差不多,孩子气极了。
顾岩廷被月澜笑得脸更沉了,月澜有分寸,不敢把他惹恼,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和阿挽吵架了?”
吟娘今天对顾岩廷表现出了很浓烈的兴趣,她见惯了风月,月澜有点担心顾岩廷和宋挽会招架不住。
顾岩廷把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矢口否认:“没有。”
那就是有了。
月澜看得分明,知道顾岩廷不会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帮他斟酒一边问:“你和阿挽到底怎么认识的?我看她性子软软糯糯,言行举止都极有礼数,出身应当不俗,她的家人怎么会放心将她交付与你?”
月澜没离开过东恒国,对昭陵所有的了解都来自阮卿尘。
阮卿尘口中的昭陵是个规矩很多的地方,对女子的管束更是尤其的多,未出阁时便被要求不能随意出门,嫁人后也还是不能太多的抛头露面,像顾岩廷这般带着宋挽到处闯荡,只怕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顾岩廷沉沉的看着月澜,问:“你觉得我配不上她?”
月澜微讶,没想到顾岩廷会问这个,她还以为他非常自信,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