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在下雨,雨水顺着房檐砸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屋里很安静,梦境消散,唯有鼓噪如雷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有点疼,还有点不安。
这是他很少会有的情绪。
睡不着了。
顾岩廷起身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半壶。
他梦到了宋挽。
以前他经常梦到宋挽,梦境大多雷同,他肖想她,控制她,也弄哭她。
没完没了,不厌其烦。
连他也说不清,他怎么会惦记一个人这么久。
后来在黎州遇到宋挽,他便没有再做这样的梦。
毕竟人就在他身边,他能看到摸到,不必靠着梦来发泄积压的欲念。
今晚的梦一开始和之前都差不多,他压制着宋挽,一点点为她染上颜色,听她压抑的低声啜泣,到后面梦开始变了,宋挽不再像平日那样被动承受,而是主动的撩拨,比她在黎州那夜熟练多了,如同妖精。
他是乐于她有这样的转变的,正要配合,怀中人却变成了一条巨蟒,他记不清巨蟒是什么花色,却记得它有一双妖冶的紫瞳。
然后他就醒了。
半壶冷茶下肚,顾岩廷整个人都清醒了,他穿上衣服,直接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小屁孩儿被惊醒,起床气很大的砸了个枕头过来,顾岩廷抬手接下,也没点灯,勾了把椅子在床前大刀阔斧的坐下,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贺南州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谁要听你说自己做了什么梦!”
顾岩廷不理贺南州,继续说:“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以捕蛇为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南州还没完全清醒,气冲冲的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关我屁事啊。”
贺南州想用被子把自己捂住,顾岩廷伸手拦住说:“我以前也经常梦到这条蛇,它很大,有一双紫瞳,而且还会说人语,我以为我能找到它。”
贺南州的力气不及顾岩廷大,扯了半天没扯动,瞪着他问:“你说那条蛇能说人话,那它对你说过什么?”
顾岩廷说:“我听不懂。”
贺南州:“……”
你特么玩儿呢,你听不懂还能知道它说的是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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