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的表情严肃,像是学堂里突然抽查学生作业的先生。
宋挽底气不足,如实说:“那些话我虽然还记得,但这些时日没有练习,我不一定能做好。”
顾岩廷并不意外,温声说:“无妨,温习一下就记起来了。”话落,直接把宋挽抱到马上。
他的动作相当熟稔,好像曾这样做过千百遍。
宋挽无端不安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排斥和顾岩廷有肢体接触,甚至连他突然这样的举动,惊吓之后也不会恼怒,而是脸红心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岩廷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脚上用力蹬住马鞍,腰往下塌一点,重心往下,不管是骑马还是其他时候,遇事不要惊慌,要沉着冷静,只要你坚信自己能处理好任何事,局面永远都不会太糟。”
顾岩廷的声音沉稳,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看着,表情颇为冷肃,一点杂念都没有。
宋挽把心底的不安压下,按照顾岩廷说的开始温习马术。
之前顾岩廷让她扎过一段时间的马步,小马驹还比较温顺,宋挽这次练习还挺顺利的,慢吞吞的绕着院子骑了几圈。
顾岩廷让她停下来的时候,宋挽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没让顾岩廷抱她下马,自己抓着马鞍利落的下马。
她练过舞蹈,腿抬得很高,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顾岩廷看了一眼,没有戳穿她的躲避,将方才观察到的问题说给她听:“下半身的力量还是不够,以后早上还是要继续操练,不过这种事一靠天赋,二靠日积月累,不能操之过急。”
宋挽点头,她又不急着去投军,当然不会太心切。
“城中一般不许策马疾行,等你稳一些,我可以带你出城练习。”
顾岩廷把后面的训练都想好了,宋挽本来想说自己也没多少机会骑马,马术不用那么精湛,对上顾岩廷黑亮的眼眸却说不出话来。
他做事是很认真的。
刚回京的时候,赵擎封他做廷尉,让他掌管巡夜司,他知道那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虚职,气恼之后却没有消极对待,每日都早早的去巡夜司,还把巡夜司上下都整顿了一番,七巧节那晚,他还和其他差役一样在城中巡守,没有丝毫官架子。
后来他升了校尉,去管理涌入瀚京的难民时,他也没有一点推诿。
如果她只是想骑马玩玩,值得他这么费心费力的教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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