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卫振烃赞了一句,制止顾岩廷帮他倒酒的动作,抬眸看着他问:“你小子对宋家那丫头到底什么心思?”
顾岩廷脑子里警铃大作,有种第一次上门见老丈人的感觉。
他放下酒坛,表情变得肃穆,认真的说:“我会尽我所能,护她一世周全。”
同为男人,又阅人无数,卫振烃当然能听出顾岩廷这番话有多少真心。
他微微坐直了些,说:“宋家没了,这丫头的身子也叫你占了,但她背后不是没人,你想留她在身边可以,但不能让她不清不楚的这么跟着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卫振烃这是要给宋挽撑腰。
顾岩廷点头说:“晚辈明白,晚辈会竭尽所能把一切都给阿挽。”
他唤了阿挽,语气罕见的带了温柔,又让人觉得宠溺。
卫振烃说:“我不是要你说几句漂亮话就完了,你之前娶了夫人,听说她对你还有恩,若是有一日她们两人都遇到危险,你会护着谁?”
顾岩廷毫不犹豫地说:“晚辈对她没有感情,之前是她要寻死,晚辈才答应娶她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晚辈初入瀚京,对京中的形势还不熟悉,若是放任她把事情闹大,只怕会对阿挽不利。”
也就是说,他从头到尾想要护着的只有宋挽,只是用许莺莺做幌子,掩盖了自己对宋挽的保护。
这手段其实有些卑劣。
但顾岩廷背脊挺直,目光坚定,坦坦荡荡的承认了自己的卑劣。
卫振烃眉头微皱,顾岩廷继续说:“我会让她离开,以后廷尉府只会有阿挽一个女主人。”
卫家都是重情重义的人,知道许莺莺对顾岩廷有恩,卫振烃并未想过要让顾岩廷赶走许莺莺,只是想确定顾岩廷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护着宋挽,毕竟许莺莺如今也没什么亲人在身边,还是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弱女子。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种话,卫振烃都要怀疑对方是想巴结廷尉府,才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但顾岩廷不会事这样的人。
卫振烃说:“她现在眼睛看不见,若要赶走她未免有些太过绝情,罢了,只要她不生出什么事端,暂且让她留在府上也无妨。”
卫振烃不知道许莺莺和刘氏之前在廷尉府做的那些腌臜事,不自觉便会对弱小生出同情。
顾岩廷说:“请前辈放心,晚辈会处理好这件事。”
顾岩廷的态度很明确,卫振烃放心了些,说:“等宋家平反,年后我会找机会进宫为阿挽求恩典,让陛下为你们赐婚,她是宋家嫡女,理当堂堂正正的嫁你为妻。”
这大半年,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宋挽下药爬了顾岩廷的床在背后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如今宋家得以平反,那些骂名自然也该离她远去。
顾岩廷屈膝跪下,说:“我代阿挽谢国公!”
他是代宋挽道的谢,自然也是替宋挽下的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像顾岩廷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更是不会轻易跪人的。
卫振烃知道这一跪的份量,眸底闪过欣慰,说:“国公府会替阿挽出嫁妆,至于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