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些年和太后相处得还算不错,听到她的关心,太后弯眸笑了笑,说:“这宫里也就你还有心,惦记着哀家这个老太婆,恒哥儿昨日差人将药谷的那位神医送进宫来,喝了他开的一副药,哀家昨夜总算是睡了个囫囵觉。”
这是第一天晚宴的时候,皇后随口跟卫恒提的一句,没想到卫恒还真这么快就让那位神医进宫了。
听到太后说神医的方子有效,皇后也有些意动,忍不住问:“不知神医开的方子都有哪些药材,儿媳这两日也有些头疼,喝了御医开的药效用也不是很大。”
太后肯定是记不住方子的,她拍拍皇后的手说:“你定是这些时日太过操劳了,神医如今还在宫中,你不如早些回去让他为你诊治一番,免得落下病根。”
太后突然来此,还劝皇后离开行宫回宫里去,皇后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笑着说:“陛下忙着处理雪灾的事,没空参加冬桂节,若是连儿媳也走了,这里岂不是就没人管了,这怎么能行?”
太后笑眯眯的说:“哀家不是来了么,怎么会没人管呢?”
听到这话,皇后的笑容有点僵,但她不愿意坐实自己的猜想,强撑着说:“母后身体不适,儿媳怎敢让母后操心,还是儿媳自己来吧。”
“听说昨晚有人落水了,皇后累了大半夜,今日一早连床都下不来,这会儿还在哀家面前逞强有意思么?”
太后仍是笑着,只是语调沉下去了些,无端的让人感受到压迫。
皇后和赵郢同时看向宋挽,赵郢没皇后沉得住气,咬牙切齿的说:“皇祖母,你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她根本就是……”
“郢儿。”
太后沉沉的唤了一声,有些浑浊的眼眸鹰阜一般钉在赵郢身上,赵郢闭嘴没敢再说下去,太后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太子,是昭陵的储君,遇事要沉着冷静些才是,说话也要懂得分寸,懂吗?”
太后虽然多年没管事了,但辈分摆在这儿,连赵擎都要听她的话,赵郢自然不敢在她面前耍脾气,低下头说:“孙儿知错,请皇祖母恕罪。”
皇后捏紧帕子,抓住机会说:“母后,昨夜的事尚有诸多不明之处,儿媳已经让人彻查此事了,儿媳真的不打紧,母后还是让儿媳留在行宫吧。”
太后觑了皇后一眼,问:“你确定还能坚持?”
皇后的脑袋其实疼得不行,却还是咬着牙点头说:“儿媳没事。”
太后便没再让皇后回宫,默许皇后留下,而后幽幽的说:“哀家听说宋家这个丫头照顾人很贴心,是个心思玲珑的,这几日先将她放在哀家身边看看。”
太后只是在通知皇后,并不是商量。
皇后不敢违抗,立刻说:“好,不过她到底没有经过内务府的调教,儿媳再指派几名有眼力见的婢子照顾母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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