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宋挽点头,“但奴婢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他们了,现在害怕也没用,只能尽可能的不要将其他人卷进来。”
顾岩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不会有事的。”
他说不会有事,不是安慰,更像是一种承诺。
好像这件事都能由他掌控,只要他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宋挽本也没有太害怕,听到这话,配合的露出笑容,说:“奴婢相信大人。”
一刻钟后,御医诊治结束,用无比沉重的语气宣布,张海和蒋蒙的确是得了天花。
昭陵国史上记载了三次天花肆虐的情况,却没有记录一种可以化解天花的方子,似乎每一次都是熬到夏季天气热了,天花自己就消失了。
但现在才入冬没多久,离夏季还有差不多半年时间,若是让天花在昭陵肆虐半年,没有人知道昭陵会变成怎样的人间炼狱。
顾岩廷对御医说:“下官先去找太子殿下,请诸位一定要想办法制出化解天花的方子,昭陵子民的安危就在诸位手上了。”
虽然来的路上几名御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脸色也还是很凝重。
昭陵国史上能人辈出,天花出现三次却没人化解,这会儿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比前人做得更好。
宋挽跟在顾岩廷身后,小声说:“奴婢担心会有人对那两个孩子不利,能请大人把那两个孩子带出城吗?”
瀚京的权贵这么惜命肯定不会允许染着天花的病人留在城中,宋挽怕赵郢会像那些难民一样,粗暴的将两个孩子活埋了事。
顾岩廷没应声,只说:“城外也不一定比这里安全。”
宋挽怔了一下。
是了,那些难民能想出把蒋蒙的娘亲和妹妹活埋这种法子自保,未必会接纳他们。
这一刻宋挽好像又回到了回京后第一次和顾岩廷一起出门在醉仙楼吃面的时候。
明明她只是想活下去,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那些人却还是要在背后肆意的辱骂、嘲讽她。
人性的阴暗,从不因一个人身份的高低贵贱而被分为三六九等。
阴暗就是阴暗,一直丑陋且狰狞。
两人回到前厅,前厅的门已经关上,把守的御林军也都用布蒙住口鼻,御林军远远的便亮了刀,对顾岩廷喊话:“太子殿下有令,接触过那两个孩子的人,一律不许靠近这里,顾大人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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