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悄无声息的走到许莺莺面前,把那颗珠子拨到旁边,许莺莺扑了个空,如此重复几次,许莺莺终于忍不住问:“舅妈,你确定没有骗我,珍珠真的在地上吗?”
宋挽被戏耍的时候,刘氏只觉得痛快好玩,这会儿轮到自己被戏耍,刘氏这才觉得害怕,原来在这种高门贵府,身份卑贱的人是活得不像人的。
刘氏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话会不会惹恼曹恒楼,犹豫了下没敢开口,许莺莺趴在地上,慢慢握紧拳头,宋挽柔柔开口:“那颗珠子就在夫人左前方三步的位置,夫人往前再走一点便能碰到。”
宋挽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曹恒楼眉梢微扬,看宋挽的眼神染上玩味,似乎没想到宋挽竟然敢坏他的好事。
许莺莺按照宋挽所说果然拿到那颗珍珠,宋挽上前将她扶起来,见她的衣裙都被弄脏,看着楚若琪问:“我家夫人的衣裙脏了,不知能否让人带她去换身衣服。”
这是宋挽今天第二次看楚若琪,她的眸子还是澄澈清亮的,楚若琪却莫名被看得心虚,说:“自当如此。”
好戏看够了,曹夫人假意训斥了曹恒楼一句,让丫鬟送许莺莺去换衣服,刘氏担心会出什么变故,立刻起身说:“我陪莺莺一起去。”
曹夫人倒也没留刘氏,放两人随丫鬟离开,曹恒楼冷眼瞧着宋挽,冷笑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妓子插嘴了?”
宋挽环顾四周,将众人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淡淡的说:“我家夫人好歹是正正经经的五品官夫人,若不是今日驸马做得太过分,奴婢也不会如此失礼。”
宋挽一点没有害怕,应答得很从容,曹恒楼很不爽宋挽的态度,咬着牙道:“她是五品的官夫人,我是不能做得太过分,但你出门前怎么没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颇为粗鄙,楚若琪眉心拧起。
“奴婢的确什么东西都不是,”宋挽顺着曹恒楼的话说,而后唇角微扬,有恃无恐的说,“但今日奴婢是随楚小姐来贵府的,驸马若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也要先问问楚小姐答不答应。”
楚若琪今天一直都是在旁边做壁上观,这会儿被宋挽拽着与曹恒楼对上,有点措手不及。
曹夫人看了楚若琪一眼,话里有话的问:“楚小姐与宋姑娘如今还有往来?”
宋挽如今名声这么坏,但凡聪明点儿的人都该跟她划清界限,楚若琪被曹夫人的话刺了一下,但想到卫苑在宫里骂自己的话终究没有反驳,含糊不清的说:“我与阿挽有十余年的交情,纵然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也不能一点旧情都不念。”
楚若琪想体现自己有情有义,曹夫人却不这么想。
本来以卫阳侯府的家世,楚若琪是肯定会被赐婚给众位皇子中的一个的,上次太后寿宴已将她的婚事提上议程,后来皇后又召楚若琪进宫了一次,如今却还没听到赐婚的消息,其中会不会有她与宋挽走得太近被太后嫌弃的原因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