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名字倒是取得风雅,就是做人不大行。
宋挽合上眼睛养神,没再说话,白荷动作轻柔的帮宋挽擦了药退下。
第二天宋挽没起床操练,顾岩廷也没让白荷叫她,等宋挽自己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宋挽才慢吞吞的起床,刚穿上中衣,白荷进屋说:“姑娘,夫人来了。”
宋挽顿了一下,说:“看茶,请夫人稍等片刻。”
“是。”
白荷应着要去泡茶,宋挽又补充了一句:“用上回买的好茶。”
白荷飞快地看了宋挽一眼,而后离开。
宋挽虽然早就委身顾岩廷,回京后却一直还是梳的少女发髻,穿好衣服,宋挽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梳了一个妇人发髻,她没有钗环首饰,只用发带缠着,素面朝天,等白荷沏好茶给许莺莺倒上,才款款走到外间。
外间,许莺莺同样打扮得很素净,她眼睛上还蒙着布条,还是看不见的,只是白荷看见宋挽的发髻愣了一下。
宋挽在许莺莺面前坐下,低声问:“夫人来主院不知所为何事?”
许莺莺伸手,摸索着握住宋挽的手,急切的说:“听说阿挽从宁康苑回到主院醉了酒,院子里的丫鬟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昨日傍晚才与顾郎一起回来,阿挽没遇到什么事吧?”
许莺莺的语气焦急,看上去担心宋挽极了,宋挽眸子微弯,抽回手说:“没有,与大人待在一起很安全。”
宋挽毫不避讳与顾岩廷在一起的事,许莺莺面上的表情一僵,生硬的问:“阿挽那夜一直与顾郎在一起吗?”
“巡夜司的人都可以作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求证。”
宋挽说得坦坦荡荡,许莺莺咬唇,一颗心皱巴巴的,又酸又胀。
顾岩廷答应过她不会碰宋挽的,宋挽也答应她不会再与顾岩廷有任何的逾越之举,但现在他们两人都食言了。
许莺莺有些茫然,不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到底能怪谁。
安静了一会儿,许莺莺柔柔的问:“阿挽回主院的时候不是已经醉了吗,怎么会到巡夜司去?”
许莺莺真正想问的是,宋挽不是被送到赵黎那里去了吗,怎么可能逃脱赵黎的魔爪,出现在巡夜司。
因为知道真相,许莺莺现在柔弱不可自理的模样在宋挽眼里变成了最虚伪可怖的面具。
谁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灵魂有多阴暗狰狞。